“这水怎地如此绵绵不绝,又如何使得我半步不得挪移?难不成那前两式仅是为了这番布置而使,若真是那样的话,越是垫在最末的招式就越是……”华服长老不再深想下去,尽心尽力于眼前之困厄。
他却是不知他身后远处竟复又悬挂起了一轮圆月,较前面那轮微微之区别乃是它正在慢慢变缺,仿佛在凝练酝酿着什么。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因着那由着金珠妙甲骨而来的白骨箍总算是变作了金骨箍,此也即玉骨金身成形之时。借着这铜墙铁壁的骨甲,也该他得意一时。
他身子一顿,竖起骨剑替玉骨金身分担一二,那清水虽是依旧汹涌,却被旁开两道,分流而出。借力向后跃去,落定站稳后不住交替地递出荒茔和跗骨之蛆,此两式最是适合眼前之情况。
可苏世的第四招早已酝酿而出,即却把秀容隽心头。月缺骤停,其上跃下一皎洁月光所凝之身形,朦朦胧胧只见得该是女子模样,细看却不甚清明,不过她手中拿着的月光凌冽之长剑却是决计错不了。
“小心身后!”浮空之城忽地传来一身大喝,引得旁观之人一片哗然。
“晚了!”苏世从清水浪潮中钻了出来,手中的秋水猛然刺向那华服长老,迎着金骨箍就去。
“候你多时!”华服长老嘴上毫不相让,一式荒茔后复又使出白骨交衢,前者涤清眼前之剑气,后者遍洒诡异的白骨剑气而出,他可并非无有打算和计讨之人。
可苏世的攻招却并非直面而去,而是先起于其身后。皎洁月光身挥着凌冽月光剑就飘然袭来,一点风声未露,一波水纹不生,虚幻不沾尘,冥杳不留痕。
玉骨金身微微一晃,华服长老吓得出了冷汗,侧身回头一望后却是放下心来。心里埋汰太过一惊一乍,他复又拿着骨剑使出剑招朝苏世袭去。
铿铿铿的声音不住响起,却是玉骨金身滴水不漏地拦下了前后递来的所有进攻。
华服长老大笑不已,嚣张地说道:“看你有何难耐,原来也不过如此,攻我不破,也该是我教训你这无礼小儿之时……”
“噗”的一声,一截素白的剑尖从身后穿胸而过,鲜血如注,可都不及这变故来得让他惊恐和诧异。
“这可是玉骨金身啊,这可是白骨锻金织绥法门的最高境界啊……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啊!”愤怒之下他挥着骨剑就往后削去。
而苏世却在此时正面一剑递来,亦是洞穿其胸。UUw.ukashu.紧接着,那华服长老犹如个箭靶一样,被苏世和皎洁月光身近乎洞穿成了筛子,犹如个刺猬般遍插剑光。
“为什么会这样?!”华服长老用骨剑撑着身子,近乎怒吼般说道。
苏世淡淡地说道:“你没发现金骨箍上早就镀上了一层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月光么?”
华服长老猛然看向由着玉骨金身而来的金骨箍,其上比芝麻点还小的月光齐齐地闪烁了下,刚好汇成了一片,好似在嘲弄他。
“第一招拒敌以外,添作麻痹;第二招,挪敌于跟前,却悄然布下破甲之关键;第三招再拒敌,使得慌忙中根本无有注意这小小变化;只有第四招才是杀招!”他抬起头,双眼忽地冒出夺目之神采。
“一般第二招就可杀敌,不过稳妥点,还是挨到第四招吧。”苏世转身作势要走。
“该够了吧……”
华服长老软倒而下,谁也不知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有深渊之水上忽地浸染的鲜血显得那般无助和落寞。
苏世却是不加停留地走了,他心里忽地想起了一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怜其可悲可叹,恨其不争不奋。”
杜绝三人撇开对手站在一旁,那三位白骨道长老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旁观之人更是大张着嘴巴惊愕万分,而云端上忘情一行十三个晚辈更是被震惊得动弹不得。
“四……招。”
这两个字似乎耗尽了武虬所有的力气,他哆哆嗦嗦了半天。
“对。就是四招。”
过了片刻,忘情才轻声回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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