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招以后,八人又分作两个阵营对立而望。
“先前就要说了切莫怪白骨道无礼在后,过后就让你等知道何为冥顽不灵!”一位长老手握骨剑斜指深渊之水,双眼含着怒意。
“大话谁人都会说,而今到了两难之地步,这就是你等咎由自取。行走道门切莫自视甚高,那样往往会摔得更惨。”一身华服的长老洪亮地说道。
另两位白骨道长老却是一言不发,认真地提防身前不远处的四个晚辈。心中所想,却是与那两位长老不同。
“交手百招仍不败。我们修了多少年,他们炼了多少年?真不知那般揶揄是打他们脸,还是帼我们嘴?”
“大江后浪推前浪,红尘阁这浪也忒生猛了。这才什么年岁,竟能与我等不相上下。再过个十几年,也不知又是一番怎样之景象……”
且不管此两位长老心中所想如何,红尘阁这边四人定是会回话答复那两位长老。
“无礼在后,还冥顽不灵?笑话。你们真有那本事,何故还让我红尘阁破掉山门。”莫纤纤嗤笑一下,不屑的望着那位长老,说道,“您老人家这多年岁的修炼都用在了脸上吧?看来白骨道志向蛮远大来着,希冀着创出个铜墙铁壁的法门。”
徐缓大笑,说道:“师姐说话真是有趣,这脸厚又岂是修炼所能成就?有些人天赋异禀,早早地就领先于我等。如今老了,不倚不卖何以得见曾经之荣光?”
那位长老骨剑一横,眼里的怒意更盛,被气得身子直哆嗦。
“看来红尘阁是疏于教导和管教门下,不然何以如此无礼?人心不古,这道门已不是以前的道门。”那华服长老竟还拿出把折扇摇了摇。
苏世沉声说道:“这道门的确不是以前的道门,不然白骨道也不会声名那般之臭,不然也不会下行上令地弄出那般下作的行径。再者,真当谁不会老去?就别拿那副饱经沧桑的模样来颐气指使,真有那闲工夫,还不若著述成文藏之深山!”
顿了顿,他忽地话锋一转,盯着那华服长老问道:“可是姓古?”
深渊之水无风自起浪,卷吐烟尘若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一时间鸦雀无声,白骨道四人都觉察到无数股杀意如寒风般刮脸而来。
即在此时一直没说话的杜绝却是往前一步而踱,反手握在腰背上的手竖起了大拇指。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那长老赶紧收了折扇。
“不是的话,仅是将你重伤而已。是的话……那就是死。”最末“死”字一出,苏世即刻消失原地,下个刹那就出现在那位长老身前。
身旁两位长老赶紧递出骨剑来帮,却猛然发现红尘阁其余三人亦是突现身前,迫不得已,他们只好回剑自顾。
“早就听出了你的声音,如今就让你瞧瞧我凭什么可闻你之名号!”苏世一式光寒使出,不仅剥夺其视见,竟还将其直直击飞出去。比之忘情所用,高妙了太多。
“小心点!”沉默不言的两位长老总算是齐齐开了声,他们三人俱是被杜绝三人缠住。
“没事儿。”那位长老气急败坏,视见一恢复就紧握骨剑与苏世拼杀起来。
秋水与骨剑交击不止,清鸣不缀,两人的身形不断挪移在深渊之水上。诸生与森白七式剑法、恶骨之花剑法纷繁而呈,其中之精妙溢于言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看得旁人如痴如醉,恨不得上去替上一人而仗剑高歌。
轻扬的白发,坚毅的眼神,苏世白衣仗剑的身姿带了几分沧桑,仿佛有解不开的思念和愁绪。
面对着荒茔剑招递来,他不慌不忙地递出了相思道里的一套剑法。此套剑法总之以名“悠”,分辖四式,乃是:天地一方阔别久,婵娟千里谁人牵,水自长东思长有,却把秀容隽心头。
第一招,天地一方阔别久。秋水既快又准地点中了骨剑,一下就将荒茔拦下,那骨剑上的阴绿荧光悉数消散。不仅如此,那位华服长老还莫名其妙地被一下击退至五丈开外,好似挪移而去一般。仿佛有无可名状之威严让他不得不退离此处,仿佛有莫名之强的阻碍让他不得不远驻彼处。
第二招,千里婵娟谁人牵。平肩的秋水回在腰侧后往上轻轻一挑,五丈开外,华服长老身后乍现一轮皎洁之圆月,素光一照,他就痴痴傻傻被吸入其中。紧接着圆月化作一束冲天而起的白光,消散不见。
见到此景象,苏世脸上依旧平淡如水,不过那却是秋水,虽静却冷。右手一紧,秋水一停,他紧接着持剑刺向身前的虚空。
第三招,水自长东思长有。秋水的剑尖仿佛刺破窗户纸,竟顷刻间涌现出晶莹光亮之清水,乍然而出,汹涌而去。而那水中更是骤然显出华服长老的身影,他一脸的惊恐,完全摸不透眼前之情形。他急忙祭出金珠妙甲骨,且暗用了错骨扬伤,可似乎却有些杯水车薪。那清水虽晶莹得天真纯粹,却凶悍地一如亘古之江河,不仅复又将他推出五丈开外,而且流动其中的清水更是被暗藏的剑意凝作剑气,如箭雨般不缀而袭。
华服长老不断催着金珠妙甲骨上的死气饕餮着那些剑气,那一波波的剑气真是犹如大江东来,势盛劲长。不得已,他将那不甚熟稔的玉骨金身祭了出来,希冀安然渡过此劫。
苏世的悠已然出了三招,却似乎未见其中之厉害处。不过,他显然不是口说大话之人,脚一蹬,合身撞入滚滚清水中。倏忽间随水急掠向浪头水端,在那儿可是有他的对手在奋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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