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在牛头上的忘情格外的鬼魅,眼角的素月银华烟尾一度缭绕而蹿,难掩他心底的兴奋。而白游和薛小楼莫不也是兴奋不已,这也是缘何是他三人来做此事的缘故。
“速战速决!”忘情大喝一声,青牛亦是“哞”地应了一声,而白游和薛小楼更是早已窜了出去。
青牛驮着忘情往前走了几步就追了上去,他也没打算下去,因着此时姜西正在应付薛小楼暴起的秋雨褪光焕若璃。
七彩剑光如齿嚼,死气剑光暗侵蚀。一下间两人竟出了二十多剑,两种剑光俱是毫不相让,不过那死气却是要强上几分。
不过,使剑的又何止薛小楼一人。白游一会儿出现在他左边,一会儿又窜到了他右边,唯一的相同处就是手里不断使出剑簪式。那些剑簪凭空出现在姜西身侧,好似突然长出截剑刃。而就是些剑刃,不断消磨掉那些沉沉的死气。
姜西也知他们的打算,无非是想先耗尽刚刚才出的死气,再杀招袭来。的确也如他们所愿的那样,在如此激烈的交锋中,死气如潮来潮去一般渐消。
不过,他也是有招式未使出来,也是为着等那一刻。
所以双方都奔着一个目的而去,所以俱是兴奋地俟侯着。
七彩剑光早已消散,薛小楼赶紧使出烟雨轻吟剑法拖住姜西,白游继续不断使出剑簪式。
一会儿后,死气也归于消散。
薛小楼一招斜雨急递,白游赶紧使出剑轮式,两人俱是抽身想走。姜西嘴角一扬,骨剑一扫后急急一劈就使出了骨刺劲草剑法里的遍开成枝。
他算计得完全没错,此时的确是忘情暴起杀招之时,甚至于白游和薛小楼也知会付出些代价才会得偿所愿。
而那遍开成枝本就是个阴险的杀招,多少修者饮恨此招下。说来倒是和剑峰很像,但是因着无声无息冒地而出的是利如剑尖的金骨,兼且极其细细密密地布于地上,故而敌人躲避不及或疏忽大意下往往会被洞穿成筛子。
他不认为白游和薛小楼会防着此招,他俩也的确没有想到这个,甚至于他俩根本就未见着哪怕一根利如剑尖的金骨。
而就在白、薛两人挥剑准备后退时,忘情就已经从青牛头上跃下。因着该“说”的也说了,一切都在计划中。
而在姜西劈剑使出遍开成枝的一刹那,那尊由着忘情九月而出现的青牛却鬼使神差地躲了下脚,发出一声低沉绵长的“哞”,好似在嘲讽姜西。
也就是这一跺,使得遍开成枝夭折。
也在此时,忘情一行人,乃至姜西和左良辅皆是感到有人好似在探视这个封域。
“我师叔来了!”忘情胡乱一叫,手中的归兮使出了倾心,循着道弯月之痕急掠姜西身前。
姜西咬着牙想不为所动都难,但他的骨剑却依旧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归兮的伞尖。
忘情暗用卸字诀后借力后飞而去,同时薛小楼和白游忽地近身欺来。
姜西回剑正打算对付他俩时忽地背后一凉,侧身与出剑,他一个刹那完成,险之又险地挡下了偷袭并将来人击飞。
来不及疑惑风川涯为何醒来,又为何要偷袭自己,姜西左脚往后一划,挥着骨剑就迎向了薛白二人。他看见忘情撑着伞,却不明白为何要撑伞。不过他也不愿去明白,因着得急忙举剑去挡袭来的白游和薛小楼。
暗道一声“梦归”,忘情划出道往一旁偏上几分的弯月之痕,骤然出现在姜西身后。紧接着他亍亍一停,身子一转衔接上摆字诀,一道素白之光乍现身前,他躬身右手一划,与姜西错身而过。
姜西圆睁着眼,他的右手还握着骨剑,保持着被白游的地祇和薛小楼花雨夹得动弹不得而带向一旁的姿势,忘情则是从他左侧钻出,四人的头上漂浮着撑着的归兮。
姜西一下跪在地上,骨剑插进地里撑着他的身子,他看见左手腋下三寸处一道极深的伤口,其间血流不止,而且他深知即便止住了也无力回天。
他看着忘情,白游和薛小楼亦然,因着忘情身前悬浮的是一件他们从未兵器。
“月轮……你是狐部之人?”
白游和薛小楼大睁着眼,尤其是白游。
“竟然以……半妖半人之身觉醒了狐部血脉,.uknshum还成就了月轮……红尘阁果然不简单……”姜西用嘴角扯出哆嗦的微笑,继而问道,“你是如何说服……风川涯?”
“古熏然想害他,他不想被害,这不就结了吗?号为朋友却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换做是谁,也会如此吧。”
“别敷衍我……风川涯又不知你们能杀得死我!?”
“因为我告诉他,没有一层不变,朝起为宰夕来成黎者不再少数。在道门里,亦是如此。就如我红尘阁一样,建宗才千年之久,却傲然独立于正邪之外。凭的也就是一颗孜孜不倦毫无束缚追求修道极致的心……”
走过来的风川涯接过忘情的话说道:“而我有太多束缚。千花道声威不及白骨道,家世更是没有别人尊崇。在桃华七公子里,即便他们那样数落于我,我也只得忍气吞声。所以他让我试试放手一搏是个什么滋味,而我……答应了他!”
“原来……如此……死……不冤!”
姜西盯了忘情一眼,笑着倒在地上,没有疑惑地身死道销。就刚刚那几句话的间隙,他明白了很多,可却是再也开不了口。
待着这时,白游过来就是一拳砸在忘情的胳膊上。
“怪不得你长那么漂亮!”
“那是秀气。”薛小楼走了过来,摸了摸月轮,咋舌不已,“这玩意拿来锻剑肯定不错。”
忘情无言以对。
看着此情此景,风川涯想到了韦铮。
“快过来帮忙啊!他要拼命了!”江之南怒吼道。
四人急忙掠起身法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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