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如枝更如巢,白雾锁周更锁天。在这方封域里的激斗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外面不知是何种光景,里面却仅是单调的乏味。
从上方俯视而下,却是忘情一行十三人抱在一团朝外抵御着另外两人不断之攻势。这两人如隔海相望般被挡在两头之外。
起初忘情等人分作两组人马,各自迎上一人来战,打得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在那时,忘情就动了心思,借用情丝可在手心写字传递出合在一起做守的想法。尔后众人默契十足,稳扎稳打,竟在不到半个时辰里,弄出了如今这副局面。
花怜芳、江之南和孟清窈居在最中。花江二人,一者使着各式灵针飞出,对伤下针;一者周身遍飞纸符,抬手即扔而去,或是治伤或是助力。而孟清窈则是兼顾两头,先用七星八光上下术将浮着的纸符提飞而出,再用星光灼照而下将那纸符摁在众人身上。而这两下,正是她一人练习木之星轮时用的手法,也算得上是一饮一啄。
得益于这三人的兢兢业业,其余人才得了坚强的后盾。摊开了说,缺一不可,各司其事,各得其用。
郭开滚着三神珠微微而动,云弓玄肤赤筋手在通臂外周和藏神入骨两个境界里自如出入,时而挥臂甩手暴起排山大劈手;时而又使出焚山裂石六路拳法、雷落崩山六路掌法这样的招式。
若是单独遇上一个,估计很难在左良辅手下走上二十招。可如今这情况却是大为不同,以一敌众太过讲究。
这不,眼瞅着三神珠小了不少,左良辅眼里的笑意还未消散就发见有雷链和火矛钻了进去。待着郭开手掌一按后,三神珠不仅变大,气势也还增了不少。
而就这个刹那的当儿,一把焰缨长枪悍然击来,左良辅抬起铁剑就将其格开。打到此时,他心里的烦躁与时俱增。要不是有要务在身,他恨不得暴起白骨道的剑法,将眼前这群不贪不冒进的小辈一并收拾干净。
即便是金、白游和李莲渊,也都是不贸然出击,顶天了前于郭开或武虬一个身位帮衬暂挡几招。此事一了,复又退步而回,根本不越雷池一步。而薛小楼、谈历和闻虚本就很稳,出招驰援之余,还得顾着对手暴起切入腹部。
而忘情,乃是除了孟清窈三人外最忙的一个,后土之手不住竖于地上,用弯月飞刀之术使出的晶梭更是时不时地给姜西和左良辅添堵。
到了此时,双方才胶着起来,也才算得上势均力敌。可双方的心态却起了微妙的变化,忘情这一方,是越来越觉顺手,紧张专注之余,他们也得了闲暇去思索;而姜西和左良辅那一方完全没了起初的不以为意,小心翼翼之余,更是准备伺机而动。
给谈历示意了下后,忘情掠动身形之余,才有了闲情来捋清这场变故的前前后后。
“来人三十来许的外貌和修道之年岁该是相仿,算得上是我们上代之人。前辈算计后辈本就是道门大忌,却还用这般牵引至封域的法子,更是算得上下作之流。来人一开始也未挑明缘由,要么是所涉太过隐秘,不愿牵扯出来;要么就是自信于能将我等一举拿下后再细细暴露獠牙青面。”
“真要说来,选在破庙做下布置,本就有些奇怪!往深处一想,待在那儿的四人都和同一人有所瓜葛。武兄刚与他起了言语冲突,不出两日我们就遭了这场变故。联想前面和黎黎一道偷听而来的讯息,似乎也该是生些事儿。不过,即便他再怎么尊崇,也断不会叫来两个上代前辈助阵吧?”
“若不是这样,也实难再寻个恨我入骨的人,太苍道和狱门与我和白兄早有交恶,可如今此地乃是南越,太苍道鞭长莫及;而狱门的话,上次天镜来的那四个刺客,却实难看出与我再有何仇隙!”
“两年苦修于青寨,外出也仅是通信一二,未有生事未有惹事。待到近段时日,才因那天外来酒生了些事儿,可也渐消弭。不仅我们不在意,即便抢夺之人也变了意味。断不会如今才来找事吧?再者,要抢就一句话,连那些同辈都没了心思,两个上代还有这企图?”
“如此这么一想下来,也只剩韦铮、风川涯和黄九宸。观前两者之言语,与我也是泯然相忘。而后者如今还待在丹药馆里,想必头等大事就是休养身体,哪会生出这劳什子事儿?”
忘情盯着姜西看,更是扭身瞥眼瞧了左良辅几下。
“两人所使招式俱是普普通通,俨然不想暴露宗门所属。瞧他们那并不显着急的模样,估计是有所依仗,或者是另有等候。”
也就在此时,忽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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