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黎黎双手按在头上,“是族老找你,说是为感谢两年来你们对我的照顾。”
“那干嘛只我一人来?”
“黎鸿去喊白大哥,估摸一会儿就来,谁让他到佘八氏寻架去打,真是和我们九巫十族不对路。”黎黎笑嘻嘻,点都不在意,“我们先上去吧,可别让族老孤单单地无聊得紧。”
忘情摇摇头,自从族人来了后,黎黎就不再隐藏小魔女的秉性,有趣是有趣,可也着实令人无言以对。
临馆第三层和下面无甚区别,大了些而已,洞天的入口也换了地方竖在了墙上。
穿过泛波之光幕,一阵清凉洗身后,两人来到洞天。
脚下不远处就是一湖之边缘,一方绿水之周尽是山峰如簇环绕,不高的山峰或是云遮雾绕,或是削平以成台,其上房屋罗列。并不见大的洞天,山青水绿,天蓝云白,洽为一宴居之所。
缘着凿成的石阶缓缓上到山台,黎黎就领着忘情去到幽居在尽头的房屋前。周围绿竹成林,假山零星。
“这就到了哦。”黎黎一点不客气,一脚踹开门扉,“族老,我来了。”
“又踹门,这样不好。一个女孩子家家怎地如此残暴,和蛮山那些暴脾气有何区别。令狐忘情,快些进来,还请见谅,就当啥都没瞧见。”
人未见,声先走,忘情头中立马描摹出一乐呵呵的老头。
几个草垫,一张藤桌,灯烛搁在地上,几本书册摞在旁边,族老黎观晨安静地坐在屏风前,满头白发下是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阅尽沧桑的眼睛善意地望来。
“红尘阁令狐忘情见过族老。”忘情很是恭敬。
“还是这般简单之布置啊,族老你走到哪儿就带着那盏烛灯,还真是人在灯在啊。”黎黎东瞅瞅西瞧瞧。
和蔼地对着忘情点了个头,族老黎观晨说道:“知道你在我这儿待不住,你自个儿出去玩吧。”
黎黎递给忘情个“抱歉”的眼神后就欢天喜地跑地出去了。
族老黎观晨示意忘情拿草垫就座,饶有意味地笑道:“感觉黎黎还是停留在两年前的模样,只是个子高了,修为也高了,实力更是强上不少。幸得你与白游带着她一道修炼,不然……”
挠挠头,族老黎观晨接着说道:“朱情在红尘阁可好?哦,你应该是称他为‘哭长老’。”
“晚辈也是下山后才得闻长老的本名,在宗门里待了近十年亦是全然不晓。”忘情正襟危坐,“长老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待在县山重楼里,碰见他老也需要一定之运气才成。喝喝酒看,时不时地出来溜达溜达,长老一直就这样过来的。”
“你家长老不成,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不然他也不会创出大悲十四剑那样绝世之剑法,.uuknshu 这一饮一啄虽不是天定,却也有几分因果。”
“族老很熟悉哭长老?”
“你家长老最是难度,一个故事都能让其长吁短而叹潸然落泪,一个烂人也会让他千里追杀而至死方休。”族老黎观晨看到了回溯的往初,“朱情从楚而来,一剑败尽所有同侪,鲜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半百之招。声名一时远播,更是引得道门青年才俊蜂拥而来,那时的南越可谓云集了道门太半之新血,多少新秀横空出世。”
难不成这位横山的族老当年也败在哭长老手下,而今他不会来为难我吧?呸呸呸,令狐忘情!你怎地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哎呦,一下扯远了。你家长老与我太过熟悉,他在南越游历之时在横山白寨待了三年有余。”
“可我怎地从未听他提过。”
这话一出,忘情自觉脸红。
“无需做出解释了吧。”
“一时口顺就溜了出来,还请族老见谅。”指着那几册书,忘情岔开去说其他,“即便外出也随身携带,看来族老很是喜好啊。”
“哈哈,我和你家长老起初就是通过书结下缘分,继而成为了朋友。”族老黎观晨饶有深意地看着忘情,“果然是红尘阁门下,不愧是朱情的晚辈,观察之细心,分析之细致,都是上上。”
忘情面色平淡很似不惊不喜,可心里却是平静不下来。族老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确是个美丽之误会。
族老黎观晨在心里补了句:守得住心,懂得起静,红尘阁教导门人果真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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