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使得那两招印象最深,樛木之森和宝瓶,他这名字都起得不错啊。”李莲渊望向白游,“与他待得最久,可得交交忘情的底。”
“还记得当初在七情渊碰上他的场景,一晃快三年了。”白游不禁忆起点滴之往事,“那是他头次下山,好多事都不懂。可修炼之事宜,却比谁都懂。我算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你还去过七情渊?还活着也算你洪福齐天。”武虬嚷道,一脸的深沉,“都说七情渊凶名纵横两界,多是九死一生。”
白游笑道:“那是忘情门中长辈抬爱,让我带带忘情这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你俩别扯远了,白游你就说说樛木之森和宝瓶啊,都这几个情投意合的人了,也不会泄露出去。”李莲渊以为白游是担心这个。
武虬决定先忍忍,看看白游怎么说。
“樛木之森忘情在三台试时就用过,或多或少你们也知道。他依着这招涌出了很多点子,少数已然转化为成相之招式,太半还是草创,剩下极少……机缘、修为、灵感、毅力缺一不可实现。”
“而宝瓶这招是在青寨里翻阅介绍佛界书册时讨来的灵感。忘情也给我看过,就是平常之书册,也无有暗藏秘籍。我就佩服他这点,再不起眼再不经意,他也有独到见解。”白游手往衣襟上一抹,拿出本书册,穿着的线下垂成穗,“以前这里面可是塞满了金银,只余了酒杯的区区一角。放在以前,我自个儿都不信会将书册典籍随身携带,便于无聊时翻看。”
李莲渊一把拿了过来,薛小楼言道:“你的意思是说,忘情的根底,你也不清楚?”
“与人交手,有些时候他是故意拖久些,就是想见识下对手的招式,他说那也可能会带来灵感。待着他涨了见识后,就不加拖泥带水了,几招就将其制服。”白游想到蚩九氏那些朋友,每次都是兴致激扬而来,灰头土脸而去。
武虬道:“这个好啊,当于有人指出所使之漏洞。”
“可有些人并未想到此处,能想到的即使败下阵来,收获也是不小。”白游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以往默默无闻不起眼的蚩九氏。
“无有奇特之处,就是本红尘之文。”李莲渊将看了几页的书递给亦想看看的薛小楼。
“可不要小觑这红尘之文。在这儿,可无有任何区别。”白游手指脑袋,划了个圈,“没得那多轰烈惊险之事去经历,也就得找其他法子去获得观想,这些书籍,就是不错的途径。要不到几个钱就能买来仙法修炼的契机,何乐而不为?”
武虬和李莲渊很是惊愕,白游如今之表现,当得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薛小楼突兀地笑出声来。
“这书册,好似不是你的吧?”
“怎地……不是我的?”白游急了,心里后悔不已,咋就让书册被李莲渊抢了去。
“你看……”薛小楼将书册摊开,指着眉注的小字,“‘此语言及殿宇之恢弘,上应星辰,下合厚土。简单之石木,既能如此之展望,何况樛木之森乎?’”
“拿错了……我错拿了忘情的。”白游打了个哈哈,“我就是图便宜,省得去选,他买书之时,就拿得两册。”
“原来如此,这前边没得多少批注,后面设计楼阁之类时才有。看来忘情下的功夫的确不少。”
“拿来我瞧瞧。”武虬也想看看。
“我还是喜欢诗。”李莲渊插了句。
“你上次读诗是何时?”薛小楼很是了解李莲渊。
“四五年前吧……”
差点就露了馅,还好我机智聪明,白游这才放下心来。 .kshm
武虬翻来覆去地看了些文字,叽咕道:“忘情这家伙还真是厉害,怎地他就从这些个字句里联想到彼处去咧?看不懂,真是看不懂。”
“字啊,你都看不懂。傻啊你!”白游打趣道。
“我说的是不明白忘情何故有这些天马行空之念想。”
“这好说。读此书,想彼处。他以前绝对是这么干的,习惯了而已,就是个水到渠成。”李莲渊竟然很有感触,“以前在宗门里,师傅啊师叔啊都是这样,喝着喝着就吟起了诗,我们这些小辈就在一旁帮他们记在纸上。这都是一个道理。”
“还别说,宗门长辈好似舞文弄墨都不差。也不知他们是初入道门就如此,还是其后才慢慢习会?”薛小楼抬头微笑,“想当初,长辈授学,叫我们多加涉略书籍,不住警告千万别给自创的招式起些稀奇古怪的名儿。除了练剑技,还得兼顾翻阅书籍,可一时半会儿又看不到效果,可想那时多不情愿了。”
白游深以为然,忙不迭点头。
“这算啥。干城派不是以箭术称道么?我以为会是惬意地在林子里骑骑马、打打鸟、吃吃肉这般过日子。那曾想到不仅要学做弓做箭,还得背咏书文。最可恨的就是时不时还抽查书背了没?因着背不出,我那小手不知被戒尺打了多少次,哎……”
薛小楼也叹息了一声。
“你们可还记得授学时同门闹得笑话?”李莲渊起了个好头。
白游、武虬、薛小楼俱是眼冒精光,都是雀跃不已,心里都在考虑倾倒出一二零星,还是三四成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