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醒来,忘情伸了个懒腰后就跃下了月轮,抬手一招,月轮化小后就从两大树间旋转而回他的身体里。然后他就迈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此间诸事已了,就得往去上层。
又来到坡崖跟前,转身看了眼二层之树林后他就纵身踩着坡崖掠身三层之树林。
树林太过狭长,忘情踱步慢走也未发见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也只得继续前行。最终什么也未发生地来树林的尽头,绝壁的跟前。而眼前的洞穴明白无误地告诉忘情,接下来该去何方。
忘情有些犹豫,不可能三层的树林什么也没有。洞穴入口一看就不是自然而成,四四方方的,就像部落在蛮山的入口里的甬道。
而让忘情如此慎重的原因就是洞穴口的土地上的青草,都缭绕着黑烟,无不提醒着来人,后面的路途十分之危险。虽然巫神庙不会让探索之人身死于此,可创伤和感受是不会随着离开此地而磨灭。
靠着树干,忘情闭着眼细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休整好后再往前探索。留在三层待上一天,兴许又能观见某些神奇之迹象,他根本无法消抹掉这个想法。
随便找了个树下坐着,从纳袋里将藤木小箱拿出来打开,一个小号的房屋被他端详着捧在双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几次,忘情拿出小刀在略觉瑕疵的地方细细刻削。片刻后才满意地将如模子一般的房屋倒腾过来,在作为地基的拼接的几块木板上刻了一个“一”字。
总得来说,这仅有一间房的模屋谈不上有多精巧,不过它总算是忘情的第一个作品,而且前前后后做了半月有余。即便再草草,也让他高兴不已。起初都是难免粗糙,精细也是跟着才会到来。
趁着心情不错,兼且亦无事可做,忘情又拿出器具制作模屋之构件。有了尝试后总归是多了份从容,轻车熟路也是如此由来。
感觉到脖子有些酸疼后忘情才从忘我中醒来,看着分散在草地上的小巧构件,他伸开双手仰起头,蓝蓝天幕下是张自得的脸。
哼哼了几声后就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蹦跳了几下,甩了甩手。然后就将所有物什收纳进了藤木小箱,紧接着就一把灌进了纳袋。风一吹,木屑没进青草里不见。
忘情就近寻着他期许的几棵树,没想到没走多远就找到。稍微挪动脚下的步子就能发见眼前的六棵树恰好待在一条直线上,这头瞧去也仅是看到最前面这棵。踱步这些树间,他伸手度量着长短。
将这些烙印在脑袋中,他盘腿坐在草地上,抬手引下一串的树叶放在脚边,拈来一片夹在两指间,微微一定后伸手甩出。
明明是直直往前甩的手,树叶脱手之时即往斜向方向激射而出,噗的一声,树叶打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摇摇头,力道太大,再来,忘情又拈起一片叶。
脚边的树叶一片片的减少,噗噗的声音不时响起,力道小了根本绕不开眼前的树击中后面藏着的五棵树,力道大了却又打在旁边的树上。难不成昨晚真是酒醉眼花后的臆想?忘情自嘲道,左手一招就引来树叶堆在另一边。
那两道弯月牛角划出的弯月之痕和绝世剑法留在石上的痕迹一样,如何施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神韵。那道曲径十分的圆润,将忘情以前对“曲”做出的所有尝试和设想一下揉搓成团。不论是梦蝶的翩然,亍亍的行止随心,月下曲水的缓急凭意,还是月翘所划,未央剑法的击飞之效,以及一半的狐部血脉带来的优势,所追求的不都是将“曲”化为稀松平常么?
曾经在不离客栈里逗弄白游,那竹叶几折,而今却显得特别之生硬。远不及忘情雾海成云上所见所悟。
噗噗噗连着三声响,忘情起身在那几棵树间来回走了几趟。坐回原处,他照旧甩出树叶。
离手的那一刻,忘情就知道这次绝对成功了。树叶斜斜地绕过眼前的树,又绕过第二棵,在第三棵树旁稍微往里一偏,极其自然地击中了第五棵树。掠身树前,看着树叶插在树干上,赶紧回到闭上眼回想刚刚这次的所有动作,细微之处也不放过。
又回到原地坐下,一片树叶离手,噗的一声又打偏。
继续!忘情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成功了一次,就表明能够做到。剩下的就是不断的练习,将偶然变作必然。
这片树林见证了忘情的执拗,离开红尘阁后,他好久没这样重复演练,甚至还仅是一个动作,连招式都算不上。可心底就是隐隐觉得一定要将这个练成,他不知道这是他自尊心作祟,还是那一半狐部血脉的希冀,抑或是冥冥中对的未雨绸缪。
他分不清,可也知,这对它决计没有坏处。
有些事,在当时很难见着它能决定未来的什么,可拥抱了未来后转身来看,似乎才能见着它熹微的光。
一次,两次,三次,连着成功了三次。忘情露出了微笑,接着继续抬手甩叶。四次,五次,六次……忘情的眼神越发炽热,可心底却越发冷静,继续继续继续!他如此敦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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