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纵身落在河岸上,大叫道:“终于不再走水路啰,这些日子可把我憋坏了。苍天啊,大地啊,我好想你们啊!”挤了挤眼角,没有眼泪的点缀终是让他怏怏地转身帮蚩离将小船拖上岸。
蚩离熟门熟路地领着白游合力将小船挪到了岸边小山脚的洞穴里,黄沙被碾压出痕迹,细细碎碎的看着两人前拖后推。将小船放在干燥洞穴深处,白游一屁股坐在黄沙上,伸手抓住细沙,任其从指间滑落。
将洞穴里的石块搬了几块垒好后,蚩离也坐了下来,白游问道:“后面就不再走水路呢?”
“怎么,舍不得走水路?”
白游拍拍手掌,说道:“怎么可能舍不得?我这人就是脚踏实地,本分老实……”
“白大哥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好羞好羞!”黎黎人没到,声音先到,抱着拾来的干柴急急跑进了洞穴。
这点中伤,白游连反击的心思都无,嚷嚷道:“快些拿柴过来,早早生好火,忘情一回来就能马上烤鱼。”
“等会小酌两杯?”
“两杯就两杯,少一口我就不干,多一杯我还愿意!”
“我也要喝,徐前辈送我的葡萄酒可好喝了。”黎黎忽然激动地说。
“一点劲儿都没有,那来的好喝之说?”
蚩离嗤嗤笑着看向白游,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终于让我逮到你了,白……大……哥!”黎黎捏着根细枝一搓,其下的干柴就冒出火苗,“就觉没喝那多葡萄酒,为何坛子轻上不少,原来是你在偷喝!坏人,很坏很坏的人!”干柴燃了起来,被她扔进了石碓中。
“怕你品鉴不出酒的好坏,所以帮你把把关。”白游狡辩。
黎黎低着头板着小脸继续添干柴,轻飘飘地说道:“白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徐前辈送的东西不好?”
蚩离偷笑,白游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哪个意思……我只是想尝尝葡萄酒后再给你说道说道,别人问起,你好对答如流。”
“难不成白大哥你打算做梦时给我说这个?缘何这多日子过去了还遮掩着不肯说?”
“黎黎啊,你要知道,你白大哥我坐船坐得颠沛流离,一点精神也无,这么重要的事一定得严肃地说,所以一下船我就主动提及此事,也是怕你脸皮薄,不好意思来向我请教……”
“别说了,真是受不了你,太不要脸了……”蚩离起身坐到了黎黎身边。
黎黎狠狠打量白游几眼,喟叹道:“果然脸皮厚是天生的。”
白游咧嘴嘿嘿笑,正巧此时忘情来到洞穴。
“这地方不错嘛,哟,早就准备齐全了,就等我了啊。”忘情接过黎黎递来的四根削尖的树枝,串好后没人分发一条,“看白兄这模样,又惹黎黎讨厌了吧。”尔后就倒出烤鱼的那些玩意儿,该刷的刷,该撒的撒。
“对,他是很坏很坏的人。”黎黎双手握着树枝,用恶狠狠的眼光瞪杀白游。
白游单手握着树枝,另一支手弹了下脸,那意思不言自明,吹弹不破可见其厚。
黎黎哭笑不得,心里咆哮着三字“遇得到!”,忘情和蚩离摇着头大笑,心里飞过三字“服了你!”。
“别闹了,快些把酒杯拿出来吧。”
蚩离这么一说,白游闲着的手就往衣襟上一摸就相继拿出三个杯子。忘情和蚩离伸手接过白游抛来的杯子,随意地放在黄沙上。
黎黎将烤鱼递给忘情,从首尾相逐的蛇形银质手镯里拿出了那坛葡萄酒以及一个金爵式样的小小酒杯。
“小财主黎黎啊……”白游打趣道,黎黎骄傲地扬起头。不仅那蛇形银质手镯本身就是件宝物,其中还藏着黎黎的身家性命,光灵石就有一箱,还有不少应急的丹药。足以看得出来,黎黎在横山混得相当不出。
“也不知道人家在蛮山待多久,肯定地多带上些家当,我才不会嫌多咧。”黎黎白了眼白游,瘪着小嘴,“不像有些人,塞满了金银。”
“明明还放下了几个酒杯!”白游据理力争。
“到底几个?”
“四个……这已经很多了!”
黎黎将串烤鱼的树枝拿回,以沉默向白游致以诚挚的鄙视,不过他显是未有接收。
“有钱能使鬼推磨,很有钱能使磨推鬼。”白游老气横秋,伸手一划,仿佛那儿一片金山,“太苍道三脉中不还有钱脉么?这就是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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