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而出的五道青色直纹竟齐头停于一处,两两相连后两头外延出一丈有余,就如无形之手在青台上划下一道更青之痕。紧接着这些变化的就是青痕中冒出樛木无数,即刻变大如海浪般汹涌而出,不仅如此,樛木上分出的枝桠也向上分出更多樛木。这些变化都是几个刹那就悉数完成,远远看去,就是忘情伸手一印,青台上疯起一座樛木之森林。
而由苍樛所来此招,正是樛木之森。其地蔓延樛木铺成如砖,其上密布樛木指竦如剑。
樛木之森不消片刻就拔起接近于闻虚的闪经电挂,刚一触到就暴起无数闪电,咔嚓作响,雷煞被触碰后亦是轰鸣大作,尽是木屑断枝四溅。可樛木之森的长势却丝毫不减。闻虚双拳频递,轰出的拳劲带起电闪雷鸣也未能将其拦下。不得已的情形下,闻虚跃其空中后一个翻身重重落下,右臂三道闪电戛然湮灭,劈开阻拦的樛木后狠狠砸向樛木之地,一声闷响后木屑纷飞,闻虚瞥见其下还有樛木层层,不觉心头发憷。
樛木之森竟平直蔓延出青台两丈有余,闻虚羊入虎口之时,最前端之樛木如舌头一般卷回,而他此刻却全是一根指头也动弹不得,纷飞的木屑与断枝在身周形成木笼后又被樛木悉数缠绕,层层地将他裹在里面。
闻虚有苦说不出,其下轰不穿,木笼里还有樛木将其四肢牢牢锁住,不仅如此,如果使用雷煞的话,这么近的距离,估计他自己也得被炸得遍体鳞伤。因这仅仅是比试的缘故,他并不担心忘情会下杀手,而且排山派的前辈也不是摆设。再者,他还抱有一线希望,就是管锥能赶过来助他脱困,燧火道可是钻木取火的祖宗。
苍樛脸色苍白、双眼有神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头被忘情轻轻按了下后就乖乖钻入忘情体内休养去了。
看着眼前还未完结的樛木之森,忘情沉浸在招式法门合道的激动不已中。身后一声惊呼传来,一根黑棍被两只纤如女子的金沙细手给合十夹住。管锥右手往黑棍一头使劲一推,黑棍凌然直取忘情后背,可他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只金沙手掌从背上浮贴而出,掌心还有细沙涡旋,就是这涡旋将黑棍拦下。
正准备将黑棍抽回,管锥就看见忘情脑后的长发飘飘而扬,他准备弃棍躲避,没想到竟将纹丝不动的黑棍猛然拔出,忍不住暗暗窃喜,却又被一情丝断发追上。一张人面忽地忽现他眼前,此面头戴纶巾十足书生气息,大张着的嘴是癫狂地笑,大睁的眼却是无尽的不明不白。
在管锥眼里远不止如此,人面两眼翻白如死鱼,嘴角复又阴笑如勾魂。他赶紧抡着黑棍朝伸出的左臂打去,w.uknshum噗的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什么都无,情丝一缕已然消失不见。
追着他而来的孟清窈、黎黎两女心头骇然,看忘情的神色带有几分恐惧。
忘情不好意思地抱拳,说道:“刚刚一时兴致来了,忘了这只是比试而已,对不住啊管道友。”同时心念一动,樛木之森止住了变化,樛木一层层打开,闻虚毫发无伤地被松开。
管锥摇摇头沉声说道:“红尘阁地幽情真是防不胜防,我当轻易拔出钻子乃是偶然,没想到一切都在令狐道友的算计中,真是不得不佩服,可否告知在下,是幽情所属哪一式?”
“范式。”忘情手腕一抖将玄湖扔给管锥,“这酒疗效不错,还请管道友不要推脱。”
“范式,可是中举那位。怪不得怪不得。”管锥拧开玄湖就是一口灌下,“好酒……好酒。”
闻虚亦走到了他身旁,假装无意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既然令狐道友如此厉害,那我们也只得寻他处去请教请教。”管锥将紧好塞子的玄湖扔回,忘情一把接住。
闻虚对着忘情抱拳后就跟着管锥一同跃下青台。孟清窈两女终是反应过来他们应付下了一波挑战,黎黎甚如一只黄莺叽叽喳喳开心不已。
轰的一声,三人转头瞧去,江之南被金一脚踹到山壁上,砸出一个圆坑。
“这下舒服多了。”金转头望向忘情,“没想到你这般厉害,红尘阁门下果然不可小觑”
“过奖。”忘情将玄湖别回手腕,伸手一召,滴溜在空中的归兮就撑在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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