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离因着忘情所使否泰的缘故将蛮山蚩九氏的绝学犇给暂时施展出来,他自是想留下对绝学的精深体悟,恰好白游出言不逊。如若不然,他还真想与金斗上一场,此时此刻,他只想硬碰硬的近身对抗。显然下台是最好的选择,剑一宗,烟雨道,排山派,全都是这种禀赋的仙门。
金这次受了不少打击,慢悠悠地从坑里爬出来,发觉江之南并未离开,怕他跑了一般地赶紧翻身回到台上。
江之南对着金嘿嘿笑着,金板着六道黑纹的脸深沉地凝视着他,狠狠说道:“令狐道友,还请你给我单独和江道友亲近的机会。”
忘情看向江之南,他摆摆手示意身体并无大恙,笑道:“金道友何须问令狐道友,我俩也该在一起熟悉熟悉。”说完江之南就引着金去往平台另一头。他们这么一弄,忘情落得个好生尴尬。他无助地望向孟清窈和黎黎,两女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显是不愿和忘情交手。两女也是拿定了注意,凑在一块比试,顺便观战。三台试上今次没一个简单绝色,偏生她俩修为实力都要差上一些,只得取巧让此行不虚。
不过,事情的变化总是有些抓不住,起先在后台卯上了的燧火道、殷雷宗的两人此时却跃上了前台。在忘情三人还摸不清意欲何为之事,江之南的叫喊就传来过来:“令狐道友,别让其它台上的留在我们这,等会儿蚩离道友回来了我们再战!”
来的两人也是干脆,抱拳打完招呼就准备动手。
“在下燧火道管锥。”说话之人一身麻衣短袖褂子,双眼炯炯有神,手里拿着一剑长之黑棍。
“在下殷雷宗闻虚。”洪亮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衣襟上卷绣着雷云之人,双手接藏在长袖里,显是酝酿着什么。
忘情和孟清窈、黎黎依着礼节一一报上名姓。
“刚那位道友也说了,我和管道友角力了半天也觉无趣,既然是比试的话,人多也就是图个热闹,所以……三位道友还请尽心拦下我俩。”闻虚的话因着他言语之时一板一眼的模样并未让人觉其张扬。
管锥拿着黑棍挠了挠头皮,说道:“得罪了!”话音刚落,孟清窈金色星珠就冒起几束细光,同一时刻几道碗口般大小的光柱灼向闻虚两人。
闻虚和管锥赶紧分散开,忘情脑后箍着青藤圈发束指向管锥,他却急急掠身寻上闻虚。身后两女自是领会他的意思,黎黎长鞭一挥,就与孟清窈合在一起掠向管锥。一对一她俩有些招架不下,二对一的话,就掰回不少差距。
本是闪身躲避的闻虚脚上几道闪电游离,他竟暴掠出现在忘情身前,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轰鸣。忘情电光火石间亍亍停下,一招光寒递出,闻虚亦是反应不慢,凭空一拳轰出,咔嚓一声响后一道夺目闪电劈了下来。两人都是凭着记忆掠身后退,又都趁着恢复的瞬间复又缠斗到了一起。
归兮频动,雷鸣不止。来来回回数十招后忘情一脚踹开闻虚,合身一个切牙旋去。闻虚却借力一跃而起,一道梭形雷煞从手中飞出,却被沙音一手推开,直接在山壁上炸出一个圆坑。
忘情心满沙音的防式,却也不会被动挨打,情丝一断落于台上,鬼手悍然出现拽着忘情的脚就往回拽,让翻身落下袭来的闻虚扑了个空。他未加停留地追着忘情,却未料到鬼手竟手腕一抖,将忘情复又抛投回来。
脚下一阵闪电咔嚓生生止住身形,闻虚大喝一声,右臂上逶迤出一道闪电,一拳击向带着归兮旋转的忘情。而忘情却是一道白金朱红之喙甩出,身子随着梭形之喙闪到闻虚身旁,那声鹤鸣在雷声中稀薄地完全听不见。闻虚十分果断,将雷羽展鸣式一拳砸在青台上。青台不仅被砸出了一个坑,其裂缝如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忘情用鹤鸣近身后救祭出了月翘,脚下频频轻点,绕着闻虚划出五道曲线,其轨迹直如五瓣之花朵,五片花瓣之周形冒出银光,下一个刹那竟真如花瓣一样合上,只是这花美艳之下是将闻虚埋葬在中间的打算。
之所以要将雷羽展鸣式强行变向砸向平台,闻虚就是为了应付下忘情的后招。花瓣相合,却终是差几分距离,那即是天堑。花开即谢,那能再合?台上冒出许多闪电,蜿蜒如龙,冲天而去,月翘所营造的攻式悉数被瓦解。闻虚从慢慢站立起来,如一尊来自远古操持雷电的神灵。
忘情瞥了眼被两女拖住的管锥,终是下定了决心。地藏合于心魔道的招式全是守,于攻的话只能是其他心通。他只是未想到如此之早就交代出来而已,在从楚地到越地来的那长时日里,除了山水就是密林,总算是回报了一场感悟给他。
脚下一点,将归兮撑开后往天上一抛,同时后跃几步身位,苍樛从他肩头钻出,嘴里吐出的五道樛木沿着忘情的手臂一一搭上张开印在台上的手指上。苍青冥冥之烟乍现,五道苍青之直纹从指间延伸而出。樛木已然消失,苍樛带着青痕的脸盯着远去的直纹,似乎也想看看它之合于心魔道的招式之风光。
已然觉察出忘情此招的可能很难轻易接下,闻虚边退边双手灵动结印。从地而起一道扇形之网,其经纬相交全是闪电,照的平台之上敞亮如白昼。他还不放心,逼出几道梭形雷煞粘附其上,又将雷羽展鸣式叠到三翅,即三条闪电迸发其右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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