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郡主不会怪你们的。只要我出了城就可,没必要你们跟上。”
“那……一切就听公子的。”
没过多久,马车就在天泽门停下,忘情抱拳后就踱步离开城门。刚一离开,城门就赶紧合上。
忘情慢慢朝官道上走着,前面没多远就两旁复又树林,那时也就可全力掠向圆湖。
身子刚一没入树间之阴影,忘情就直接唤出月轮,直接坐了上去,心念一动,一道银色月光漂移在树林里,不过这横着的月光却没得刚才那般明亮,甚至是越来越淡。
忘情屏气凝神,与月轮合二为一,慢慢隐藏着自己的气息。这一路去圆湖,绝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定有人在外围守卫,进出皆是不准。
不过,谁让忘情好巧不巧地得到了月轮,一点未消耗灵气,又能在月色下彻底伪装。如果不是此刻着急于先去圆湖查探情况,他真想笑出声来。月轮似乎感受到他心中的喜意,曲曲折折地在林间闪现,躲避着周遭隐藏的守卫。
忘情眼里笑意更浓,放任月轮任意施为,头上那轮皓月周遭一片朗清,不得一团云遮。
这守卫在外的人,忘情因着月轮的缘故没有遇上,如果真叫他们看见了的话,驰援过去也会多些麻烦。
到了圆湖这一头的岸边,忘情看着怀香楼船孤单单地立在水里,其上依旧灯火纷明,却不再是人声鼎沸。而圆湖之东五里外的地方,却有大树倾倒之声,忘情拍了拍有些暗淡的月轮,将它唤回。脚下一顿,一头扎进东边密林。
越近声隆之地,忘情越是小心谨慎。在他的细心之下,终是赶到了战场。
这战场完全是白游一手开辟,剑峰涡旋般竖在周围,许多树木倾倒在剑峰破土而出的颠簸下,白游在中心癫狂地笑着,仿佛对如今的大战十分兴奋。忘情若有深意地盯着白游这方的人:粉骨道六女,此刻都是两两一组,面色凝重。除此之外,还有三个让忘情觉得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年灯站在剑峰上,腰背挺得直直的,一身布衣却掩盖不住他的傲气,手里的竹剑上一滴鲜血从剑尖滑落。竹剑剑如其名,剑格、剑柄、剑首都是竹制,尤其剑格,乃是小竹如藤一般缠绕。
与忘情有一面之缘,在湖心台聊过天的地皇宗陶垚、尸祝宗妫子鉴也在剑峰之旁,护卫在香若秀她们身前。妫子鉴的棺椁早已放在地上,四具金尸上连着尸线,其线另一头穿进棺椁内,金尸身上的尸气有如雾气一般周身冒着。
陶垚最是气定神闲,一脸的和气,手中揉搓着泥巴。而说到泥巴的话,就不得不说,整个“剑花式”覆盖的区域里,有十个泥人雕像立着。
忘情这才看向合围住白游他们的人,拿着折扇、方印、铜钱剑聚在一起的,当时太苍道无疑;一身灰衣,又隐隐藏在人后的,自是狱门。还有些统一了服饰的修道之人,当是某些仙门道派。忘情后面知晓,他们是沧水阁和岑山派门下,可以说是为着秘宝而来。沧水阁的弟子玄服青冠,衣袖上绣着白浪翻翻,有男有女;岑山派的弟子男女参半,长剑背于身后。
这些可以说是参战之人,.kanshm可整个地儿,围观之人更多。忘情隐在树后,甚至能看见远处树枝上坐着的慕容依依,可远不止她一人那般悠闲的静候形势发展。
看来白游早有算计,离了楼船到得陆上,他实力也会更加发挥一些。忘情盯着扛着地祇的白游,他一脸的兴奋,对眼前的战斗无比的渴望,只愿来得更猛烈点。
忘情沉沉想了会儿,把自己当做一个围观的人,悄悄换着位置。也在此时,他瞄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太苍道钱脉的钱聚,忘情眉头为之一皱。
太苍道怎会派钱聚来?这不是让他来送死么,白游对让他逃于剑下,引以为生平大耻,这不是纯粹为了撩拨白游么?而且即便是忘情,也是想杀之而后快,毕竟钱聚和明动比较起来,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而此时的战场上,就是白游他们十人,和这边多个仙门道派的二十多号人,围观之人算不算在内,只得看事态发展。如果有羹可分,有机可趁,蚂蚁也会撼大象。
忘情总觉得钱聚是个关键,太苍道的想法就集中在他一人之身上。忘情盯着钱聚,更加疑惑,他旁边的同门都若即若离地与他有些距离,那模样,不像是护卫他,更像是提醒白游他们:这儿有个人可以偷袭。
忘情十分不解,直觉太苍道出招出乎意料,其中肯定有深意。虽是和他预计的有些出入,不过这事儿的迟早要发生。毕竟这战斗,不知好多人都想坐看其成,都在尽绵薄之力好让它发生。
既然这样……忘情眯着眼想着,风吹着头发轻轻扬,就给它浇点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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