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诗说得对,忘情你也不比如此期艾。本就是太苍道先动手,你们只是反击而已。”
“我们设了套的……”
“可是,如果他们不是心有歹意,根本不会钻进套啊。”林筱诗哼了一声,“你也不会站在那儿不还手吧?”
“那到不会……”
“那不就结了么。这就是道门,最真实的道门,刀光剑影尔虞我诈,有人就此陨落,有人就此沉沦,有人扶摇直上,有人转瞬沧桑。”香若秀沉声说道,也不知是说给忘情听,还是她自己。
“是啊,忘情,多久没见,怎没得以前那般洒脱了?一直不是你开导我们么,怎么今儿换了角色。不要让姐姐为难,再说下去,我就不知说些什么了。”
忘情被林筱诗这话逗了一笑,香若秀亦是别头笑着看了过来。
“如果让湘宓她们看见你这副模样,定会诧异,亦会取笑你。毕竟上次在云桥,你那杀伐果断、血腥残暴的作风,真像极了魔头啊。她们仨聊天谈及你总是逃不掉那几幕场景,还念叨着你那张人蓄无害的脸要骗不知多少人。”林筱诗又抛出一言。
“好吧,姐姐们变着法夸我长得好,我听出来了。”忘情得意地扬着脸,香若秀和林筱诗在一旁咯咯笑着,看着情形,忘情终是缓了过来。
“对了,姐姐们对太苍道这个仙门熟悉不?”
“这个我们恰好知道一些,你仔细琢磨下明动、卫权、钱聚这三人的名字,也就大概知道太苍道是个怎样的仙门了。”香若秀盯着忘情说道,林筱诗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
忘情仔细揣摩,又想起明动说的那些话,一下反应了过来。
“名位钱?”
“忘情就是聪明,哈哈,这脑袋就是好使。”林筱诗鼓掌,一脸的笑嘻嘻。
“怪不得白兄要说太苍道于金属、木属、人情世故得起三味啊,原来是这样,这不是恶心太苍道的话语嘛。”
“那是,白兄这张嘴巴恶心人确实厉害。太,乃太白,即西也,金之地,加之三味就是指贪钱;苍,东苍,牌位即是木作,指的就是位,即太苍道醉心权位;那人情世故纯粹名、位、钱都指。”香若秀一下就分析地头头是道。忘情点头同意,心想这样一来,还要不要和白游交换,要不就不告诉他贾不二的奇特之处?
“没想到‘泰然处之,苍天渺之’的太苍道会被白兄这般埋汰,真是服了他。”林筱诗拍了拍膝盖,“不过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太苍道如今的招式法门也还和名位钱脱不了干系,不然门下弟子下山历练也不会行吏的行吏,发财的发财,搏名的搏名。”
“可他们这般用招式法门附和历练,是不是走错了啊。‘泰然处之,苍天渺之’这八个字的气势可不是这样锻炼出来的啊。”忘情不无鄙视地说道。
“别家的事儿,我们就别妄自揣测了。忘情你还没说你如何处置那小王爷啊,他要明白什么你才会放过他?”香若秀将忘情拉了回来。
“第一,他要明白他今之富贵与将士之抛头颅洒热血之不可割离的联系;第二,他要明白他之富贵与他自己一点干系都无,只因他生了个好人家而已。”
“如果他没明白这些了,或者没达到你的要求呢?”林筱诗问道。
“那我就杀了他……我说到做到。”
“难道你真不担心沾染上红尘之气,.uknshu那可不是说着完的,只要有零星一点,毫发一丝,指不准就会成为修道之隐患啊,成了心魔的话,渡劫之时可就难办,忘情你就一点不怕么?”香若秀关心地劝道,林筱诗也一并担心地望了过来。
“不怕的,我们红尘阁祖师还不是这么过来的么?再说,我走的就是‘心魔道’,沾染了也不怕,也会近一步研究心魔,说不定有大好处。”
“胡闹!”香若秀一声训斥,精目炯光,“忘情你听着,不管你的‘心魔’道到底是个什么道,但你要知道,你杀了明动后就一番期艾,如果再杀了那小王爷,根本受不下诡谲的红尘之气。真要引出了心魔,你要如何应付?古往今来多少大能高能渡劫之时都败在这心魔手中,比之那些什么雷劫更是谈之色变,你倒好,一点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为何我们修道之人在红尘里都还是小心翼翼,就是因为红尘之气的缘故。即便是魔道之人也不管轻易招惹,动个指头就可杀了红尘之人,可一旦沾染红尘之气的话,如附骨之疽一般很难甩掉。这也是上天对我们修道之人的限制,我们修的是仙,是仙人,可也还是人,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的话,只会万劫不复。”
林筱诗在一旁正襟危坐,难得香姐发火说教啊,忘情真幸福啊,我都没机会享受过。
忘情沉声地说道:“秀姐,谢谢你的关心。可说的话就要算数,如果承诺都不守信,更谈不上修自己的道了。”
香若秀、林筱诗无言,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劝这等执着之人,两人心底只得期望那小王爷能上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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