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湖,圆圆的像圆月,和天上之月别致生辉。方圆一里,湖水且深。出口两天然石岩矗立如石碑,其后缀属一轮高土,接于湖水处白堤里围,高土后柳树外围。再外乃是官道,绰余驷马其上。
头间里,一盏烛灯清燃,伴有香芳。
“这都过了十日,却也未听到半点忘情和白兄的消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林筱诗拄着下巴,摇着头,“他们俩也是,如果落脚下来,也当捎个音讯过来啊。”
“我们又不是不知他们在上荆,他们亦是知道我们在云海湖某处,只是他们找我们容易,我们寻他们却难。”楚湘宓绕了这么一句。
玉雅清接过话说道:“如今,我们去寻他们的下落定是不能,现在我们也仅仅是怀香楼船上的‘大家’而已,这才几日,较之在兰诚旁,可是路过不少道门之人。”
“雅清所言极是,现在我们也只得围坐一块儿,浅谈而已。不过筱诗也大可放心,子衿也不消担心。”香若秀伸出玉手去揉捏灯芯,烛火更旺,“光是剑一宗和红尘阁的名头都会吓退好多不轨之人,遑论两人都不是软捏的柿子。所以啊,顺其自然吧,有消息我们就顺藤摸摸瓜;没有的话,也就算了。”
庄洛柔轻敲放在桌上的牛皮圆鼓,咚咚咚声音干脆沉浑。
“我就不担心他俩,一是担心无用,二是那才是他二人的历练。只要在楚地,我们定不会如他们那般。在这儿我们多是身付于音而已。”
卿子衿糯糯地说:“丝竹管弦亦是我们修炼的一面,也得十二分应对,与我们的实力相辅相成,所以……洛柔姐姐你还是别想以前那般偷懒。”
“我哪有偷懒,没见我刚才还在敲鼓来着么?我可比筱诗上心些,她那才是偷懒。”
“我那怎叫偷懒,又不能拿出宫缺去表演,真是……还不是只能等着夜深人静时偷偷练习,这也叫懒。”
“你们两个真是,这次没多久,又吵上了。”玉雅清有些无奈。
“她先说我的,我才不愿理她。”
“不愿理我干嘛回我话……哼。”庄洛柔抱着鼓甩头一边,林筱诗环手胸前亦是侧向另一边。
卿子衿顿觉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可好,这两位姐姐又拌起嘴来。香若秀继续捏着灯芯,就这,她早已习惯;楚湘宓伸手摆弄凤簪,亦是不问不顾,一而再、再而三,她也习惯。
卿子衿只得看向玉雅清,后者却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天空中的圆月,心想,今晚月亮如此圆如此亮,定不只她一人驻足仰望。
“好大个月亮,圆圆的……像轱辘一样,咕噜咕噜,美酒下肚。”白游抬头望月,一发情怀,继而瘪嘴,“本想吟诗一首,奈何墨水太少,画个饼子就够呛。”
忘情在白游身旁,亦是仰头望月。
“非常质朴地表露,白兄虽无点墨,却也有一颗极情的心,这不就够了嘛。”
“这怎么能‘够’,我也想一字千金,一言成律。”
“的确是你‘想’,.ushu.故而只是想想而已。”
“我不仅想,我还说。”
“也只是说说而已。”
白游憋屈地望着忘情,月色下他的脸似乎更加柔和甚至是妖魅,忍不住嘟囔道:“知道就行干嘛说出来,真是让人不解气。一个大爷们儿,长得这么漂亮干嘛。”
“白兄,你这自言自语声音好大。我才十六岁而已,能算作大爷们?”
白游一下愣住了,可也赶紧回道:“可也不能长得比女孩子家家还漂亮吧?”
“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只是照镜子时,不会担心害怕而已。”
白游垮下脸:“你是变着法子说我长得丑?”
“怎么会?我又没嫌弃过你。”
“那还不是说我长得丑了?”
“额……是谁借着月色照镜子说:这张脸还不够坚毅,不好看,太普通……”
“你……你竟然装睡偷窥我……忘情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又不是我想偷……看你,恰巧醒了就撞上这么一出,这就叫缘分。”
“呜呜呜,这缘分来得太突然,我竟毫无幸福之感。”白游捶胸顿足,忘情嘿嘿笑着。
“白兄,我们这般徘徊一段时日了,你看,明儿我们是否可以进上荆了?”
“让我算算,今夜星光璀璨,老夫掐指一算,明日正当进城,吉日万事咸宜。”白游闭眼掐指神叨叨地念到,无闻忘情之响应,虚着眼睛一瞄,忘情一手指天。
白游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起来,抬头一看,圆月在天,哪有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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