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想起了早上徐师叔的“考验”,试着分心用左手改变水滴的落向,让它们偏折到水瓢里。尝试了几手,渐渐熟悉起来。这时双手上下翩飞,周遭曼挪。水瓢在手中也是或前递或回转,有如臂使一般。
看着那落下的雨滴,毫无章法可言。忘情却有如神助一般福至心灵,抓瓢若笔,浅浅斜斜地从左至右一书而就。
对,就是这样。忘情心神沉浸在“走墨著情”中,眼前水滴缓如字句,右手“穿花”不停如挥翰。余光一扫,香快燃尽。
赶紧将水桶置于身前,水瓢搁一边,两手手掌朝下平伸,往下一叩,水滴噗噗噗地落到桶中,却是满了。功收,蝶已不见。
忘情刚一下来,就发觉师兄师姐们用一种狂热的眼光看着他,顿觉有点脸红。毕竟自己最后上去,可是占了不小便宜。
这也无需比较,忘情桶中水最多。秦梦久他们四人都过来拍拍忘情,脸上也没不甘的神色,都是比较欣慰,毕竟他需要比他们付出更多。他们可是看过下雨天忘情那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也听过忘情昏睡时的哭泣,也看过他抱书细嚼于夜明珠下的炯目。忘情嘿嘿地笑着,接受着大家对他的拍拍打打。
正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传来,打破了此刻的温馨。
“哈哈,哈哈。”
谢邪忽地觉得好丢脸,不因有他,正是他师傅徐缓的笑声。另外四人也听了出来,都用一副“你们真是一对师徒”的眼神望着谢邪,谢邪更觉丢脸了。
“我赌赢了,哈哈,我赌赢了。哈哈,我好久都没赢过杜师兄了,这次……”
“可师弟你没和杜师兄说你赢了,会赢什么啊?”正是莫纤纤的声音。
“没有么?苏师兄我难道没说这个么?”
“我是和他赌了物什的,你的话,的确没有。”
“啊……啊……我不甘啊。”
“愿赌服输,这个就给你的乖徒儿了。”杜绝虽输了,却也没见他丝毫沮丧。
“忘情,还不谢过你杜师伯。”苏世的声音在忘情耳边响起。
忘情赶紧对着听音厢鞠躬一谢,恭敬地道了声“谢过师伯。”
“不用,.ushum你们这些小家伙比我们当年还厉害,哈哈。走,去乱笔老头那儿喝酒去,我们就别杵在这里了,小家伙们就自己玩去吧。”
“走!”徐缓声音宏大,估摸着想把乱笔长老一下喝成家徒四壁。
“忘情,接着。”
话音刚落,一个酒葫芦就从听音厢飞到忘情身前,忘情伸手就抓住。这个酒葫芦与乱笔长老所赠甚是不同,玄色质地显得有些深邃,表饰卷云如浪花朵朵,葫芦腰身上缠着朱红丝带,撇下两溜,红绳一段系在丝带上,另一端绕在了酒葫芦塞子上。
“这是师傅那宝贝酒葫芦,叫‘玄湖’,听师傅说可以装三百斤酒,而且只要打满酒装进去,就可以自行酿酒,端得是个好宝贝。”屠之笑嘻嘻地说着。
“打满酒装进去,还需要酿酒么?”谢邪觉得奇怪。
“不是这意思,即便是俗世里的酒放进去,差一点的酒放进去,玄湖都可以酿出美酒仙酿来。”
“哇,小师弟你以后可以去卖酒了。”
四人又觉谢邪和徐缓真是一对师徒,感觉想法都很奇特。
“要不,我们也去喝酒,反正师傅他们都去喝酒去了。”谢邪即刻想到,尔后四人都望向秦梦久,后者抿着嘴细细想了一会儿。
“嗯,就这么决定了,别喝多了就行,刚好大家也好交流下最近所学。”秦梦久大手一挥,五人就快快乐乐地朝听音厢走去。
五个水面不一的桶放在那里,静静地无得一丝涟漪;五根香齐平平的一般高低插在小鼎的香灰里,像起誓一样行同言致,静静地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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