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倒是一怔。五台门户内部之事,七年之前她虽然曾豪气满怀地对岳琴滨谈及,但囿于自己身份尴尬,事过境迁,终究不曾联系昔日同门,真正重新订立教规。况且她昔日忍辱负重,对外宣称心向正道,虽然颇有一些昔日同道知道自己苦心,在五台派内终究没有几分话事权。
只是她虽然向来隐忍惯了,此时天魔诛仙剑炼成,底气大不相同。被朱洪拿话一激,顿觉内心焦躁,顿足冷哼一声,傲然道:“我许飞娘虽然不是五台派掌教,但任凭谁当了我五台掌教,也须卖我几分薄面!”
又道:“今日我既然应了师弟,便是刀山火海,我自然蹈之如夷,不教师弟损伤分毫!”
眼见朱洪悻悻,犹想说话,更不耐烦,心念动处,天魔诛仙剑五彩光芒闪过,朱洪混混沌沌间早被那剑截杀。许飞娘袍袖拂处,早将他魂体收入玉匣之中。
她来时将信将疑,此时却既斩杀叛师逆徒,得回太乙混元祖师的天书法宝,又炼就天魔诛仙剑,当真是意气风发。只是思及那告密人似乎掌控一切,自己反倒成了人家的一枚棋子。虽然近期颇有收获,只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对方在布一场好大的棋局。自己陷身棋局,却再也猜不透对方意欲何为,顿觉中心栗六,忐忑不安。
且不说她心内七上八下,那天魔诛仙剑何等快速,远胜许飞娘来时所御。哪消半日,五云步云烟浩渺,已经触目可及了。
薛蟒正在崖前练剑,他资质远不如司徒平,这五台派的基础剑法被他练得连形似都约莫只有五分。许飞娘懒得搭理,径自隐身入了洞府。她心中隐隐有所期待,U .ukansh.果然一推开门,便见寒玉床上又见一尺见方的纸条。上书:雁湖红壑,神鲧深藏;禹王宝鼎,人道传承。
她手持纸条,只觉那字摇晃不停,却是激动之下,两手俱在颤动。要知禹王宝鼎,论威力神妙,虽然还不如桥山轩辕黄帝的九疑鼎,但却代表着古代圣王,若是得到禹鼎,就意味着获得禹王认可,自然便能对外宣称是人道正统。
她五台门派如今之所以江河日下,声势远远不如峨眉派,除去掌教身死,实力大大衰减之外;这是否能占据正统地位,名正言顺称为正教亦是一大关目。
这神秘人姑且不论其终极目标,两番传达的信息,当真可算是雪中送炭之举!
突然间心神一动,手中纸条平空现出一行字来,快速闪过,转瞬即逝。许飞娘却如遭雷击,僵在当场。良久,方才喃喃道:“枉自己以为行事甚秘,敌人全然不知。原来一切都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倒是平白替敌人做了多年的眼线!只是那人说是不妨弃了此洞,却是有些为难!”
当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笑道:“峨眉这般着急司徒平,倒不如化暗为明,且看峨眉又有什么招数!”
也不召见薛蟒,隐身出了五云步,直遁到千里开外,方才驾青色剑遁慢悠悠朝黄山飞去。果然才绕到文始峰旁,早见前方云涛起伏处迎面一道金光闪处,现出一个中年道姑,气宇冲和,举止庄重,一身仙风道骨,向着自己稽首为礼,正是餐霞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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