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风有些热。
过了鲤鱼街,穿过一条小巷,沿铺着平整石砖的小路右转一直到围墙尽头,那里耸立着一栋被方形院子围起的尖顶楼房。
一对少年男女顺路走来,在几丛绿色灌木旁停下,前面院门紧闭。两人是前来向家面试的陆鸦与张渐俏。
此时,陆鸦身穿宽松的妃色练功服,腰间缠着黑色布带,这练功服的袖口仅及手肘,裤腿刚过膝盖。他脚下踩着一双半旧的白色球鞋。和两个月前初临此地相比,他脸瘦了些,头发剪得很短,也不太整齐。
张渐俏一身束腰白裙,脑后绑着垂及腰际的银白发带。
她走过去,使劲敲门,喊了声:“阿姨?”
张渐俏一连叫了几声,没人回应。
“不在家吗?”陆鸦望着楼上敞开的玻璃窗。
张渐俏反而一脸轻松,仰头对着二楼的窗户大声喊:“向屈——向屈——”
还是没人回应,张渐俏继续大声喊道:“向屈——再不理我,你知道我会干什么的!”
一个不耐烦的尖锐声音传来:“干嘛啊!”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声音。
“你爹去哪了?”
“找他干嘛?”
“有事啊!”
“不知道!”不耐烦的语气加深。
“又在玩游戏?我告诉你爹!”张渐俏威胁道。
“怕你——他去镇上了,晚上回家吃饭。”顿了顿,还是没露面的少年又加了一句,“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
“哼!一大早就起来玩游戏,早晚被你爹送到雷霆宗去。”张渐俏恐吓道。
“你娘一打牌就是三天三夜,赶紧叫你爹把她送过去,我可比不了。”
……
好一会儿,陆鸦才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院门打开,头戴蓝色圆帽的向屈出现在两人面前。
满脸不耐烦的向屈正想说话,发现张渐俏身后还有另一个陌生人,忙收敛表情,小声问张渐俏:“什么事?”
张渐俏看着他头上的圆蓝帽,故作好奇地问:“又被逼着剪头发了?”
向屈瞪着她不说话。
“你们这些男孩子,那几根头发就是舍不得剪,先生家长看到了,就说‘留这么长头发像什么样子,赶紧去剪了,小流氓’。”张渐俏惟妙惟肖地模仿大人的腔调。
“关你屁事,黄毛丫头!”向屈忍不住骂道。
张渐俏立刻扭头对陆鸦说:“我告诉你陆鸦,上次他被他爹逼急了,拿着把剪刀冲到他爹面前,‘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嚷‘剪,你给我剪,’眼睛都红了——”
向屈霎时耳根红透,难以置信地恨恨地看了张渐俏一眼,气得立刻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
门后响起上锁的声音。
脚步声远去,又是“砰”的一声巨响。
“咱们走,傍晚再来。”张渐俏轻快地对还没反应过来的陆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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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鸦和张渐俏傍晚再次前往向家时,在院中见到了养马发家的向皮向老板。
向老板身材高瘦,脸也瘦长瘦长的,上身穿白汗衫,下身白短裤,正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喝茶。
关于陆鸦算个力士,意外流落到大楚的信息张渐俏跟他说过了。
见到陆鸦后,他直接带两人往角村边缘的马厩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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