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蔡火急火燎上门拜访的时候,李敢正与卫长公主和木木在卧房里话着家常,而他的到来,自然将之中途掐灭了,李敢则是老大不情愿地与李丞相大厅叙话。
能让堂堂丞相大惊失色的事怕是不会简单,李敢心有疑虑地道:“叔父找侄儿是为何事?为何如此之匆忙?”
“叔父犯下大罪了!”
李敢心里一紧,“不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些天叔父想着家中没有百年之后的墓地,便托人去采买,然后他带回来好几个合适的地方让我挑选,谁知叔父好巧不巧地挑中了最不该挑的,稀里糊涂犯下盗卖先皇寝园堧地的丑事……敢儿,你说说,叔父该如何是好?”
“谁人去采买的?”
“叔父那不成器的儿子。”
“可曾受人蛊惑?”
“未曾!”
李敢皱眉,这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完全得看刘彻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偏要扯着这点大罚特罚,怕是叔父连命都留不住。
无心之失肯定是无心之失,看情况不太可能是有心人故意引之,毕竟刘彻也不是个呆瓜,不存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敢表示这是一个死局,局是死的,而人能不能从中抽身,还得看咱们的小猪(刘彻)给不给活路。
“叔父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理?”
李蔡忧心仲仲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然是下廷尉府,然后被张汤那凶残的酷吏里里外外折磨一遍。”
的确会是张汤办案……但似乎张汤是看皇命行事的,也就是说刘彻指那他打那。
依照窦婴与田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田窦两家尽崩于一场私斗、先帝保命诏命竟是假货来看,刘彻绝对不是仁厚之人,李蔡怕是凶多吉少。
与其叫皇帝拿捏,倒不如主动出击,对自己大贬特贬,还可以迫使他不好意思赶尽杀绝。
“叔父可愿去廷尉府走一遭?”
李蔡使劲摇头,“士可杀不可辱,与其去廷尉府受那窝囊气,叔父还不如一死了之。
张汤与叔父向来不对付,方才还亲自上门奚落,要是落在他手上,必定会百般煎熬。”
李敢叹了口气,“叔父你先回去吧,明日早朝要去上朝,别畏罪寻死,那样侄儿会看不起你,天下人也会看不起你,侄儿心中有主意,你大可放心。”
案子发生在李蔡身上,让刘彻十分吃惊,同时他又在心中度量,到底该不该大肆查办。
第二天早朝时,刘彻对着大臣们怒吼道:“堂堂大汉丞相,竟然干出盗卖先皇寝园堧地的丑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接下来,他又斥责张汤道:“你身为御史大夫,负有监察之责,却听任李蔡胡作非为,该当何罪?”
张汤满脸的愧疚,说的话充满了自责:“李蔡图谋不轨,臣察之久矣!然慑于他宰辅之位,臣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说完这些,张汤慢慢拉下笏板,悄悄观察刘彻的表情。
李蔡怒急交加,对张汤破口大骂道:“张汤,你血口喷人,本相虽有罪,但从未欺压过你,你又何必步步紧逼!”
张汤佯装孤弱,“陛下,您看看丞相好大的气势,臣都不知该听谁的了。”
刘彻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张汤一眼,“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丞相还是由你们廷尉府来审吧。”
张汤面色一喜,“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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