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一跨进门,对着雍正就嚷嚷:“我有话和你说。”
“心怡,你不用这么大声,朕听得到。”
“你听得到?我在门口被人拦住,你怎么听不到?”心怡恼火地说。
“谁敢这么大胆?”雍正问。
心怡对旁边的小太监说:“你先出去。”突然感觉不对,又朝他看了一眼。
雍正示意道:“你先走吧!”小太监头一低,出去了。
心怡目送他出去,转脸对雍正就吼开了:“这算什么,你让纳兰德聿去剿天地会,自己却留一个天地会的人在身边。”
“朕和四娘的事你不用管。”雍正知道她看出来了。
“我才懒得管呢,我问你,为什么只给纳兰德聿三百个人,这不是为难人吗?”心怡就是为这事来的。
“有你这个军师,他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是吗?”心怡拉长了音调说:“我怎么感觉你想过河拆桥啊?”
“心怡,你这是说哪儿话,朕不会恩将仇报的。”雍正自然不肯承认。
“你放心,到了适当的时候,不用你拆桥,我自己会走的。”
“你要走到哪里去,朕仰仗你的地方还多得是呢!”雍正现在还不想和心怡闹僵。
心怡也不想给雍正难堪,于是叹了一口气,“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别见怪!”
“朕知道,这事也怨朕,当初要是朕给婉儿安排一个去处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那天,婉儿进宫来和朕说了很多,她说,她对你很愧疚,是她用错人,没识破小草,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所以,她只有青灯黄卷,吃斋念佛地赎罪!”
“别说了!”心怡的声音很低,“我没怪过她,至始至终我都把她当成好姐妹,只是,天不遂人愿,命运把我们都给捉弄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心怡摇摇头,又回到了原先的问题上,“我问你,如果天地会剿不灭,你会降什么罪给纳兰德聿?”心怡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她怎么肯让纳兰德聿吃亏。
“朕不会降罪给他,天地会存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朕一直不想和他们太过计较,现在朕的问题是在朝堂,这次只想让纳兰德聿去杀杀天地会的气焰,他们在山东山西闹得太不象话了。”
“真的吗?”心怡有点不太相信。
“朕何曾骗过你?现在消气了吧!”雍正进一步笼络道:“等他回来,朕封你的清清为和硕公主,还有,我们做个亲家如何?朕把弘历正福晋的位置留给清清!”
心怡立刻拒绝:“免了,我们家清清不是做皇后的命,要她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我不干!”
“心怡!”雍正一皱眉头。
“你一共才三个儿子,除了他,你还会传给谁呀?”心怡也不忌讳地说。
“这话你和朕说也就罢了,千万不可传到旁人耳里。”雍正指指头上的正大光明匾,“朕前几天刚刚写好。”
心怡看都不抬头看,只说:“我知道,我要是喜欢乱说,早就没命了。”看了看雍正,又补充说:“其实,你皇阿玛到底有没有把遗诏放在这上头,我不是很清楚!”
“什么,你那时候是蒙的?”雍正想了想,“不对,如果你是蒙的,皇阿玛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就说明,那时候他心里已经打算把皇位传给你了,你想呀,那几年的祭天都是你去的,他为什么不派别人?后来他问我,他有没有立错人,可见,那时,他应该已经写好遗诏了,不过,历史上的观点认为他是在临死前写的。”
“皇阿玛做事一向没人能揣摩到他的真实想法,朕差得太远了。”
他们在这里闲聊,纳兰德聿却在外面艰苦奋战,不过,手中有了那本小册子,对天地会的扫荡势如破竹,从直隶到山东、山西,一路过去,所到之处,每个据点都被他一一破坏,幸免之人屈指可数。
因为来势太猛太快,天地会想要转移都来不及,往往是上一个据点刚刚被毁,消息传到下个据点,众人还在商议该如何处置,纳兰德聿已经随后来到了,自然又是一场杀戮。
天地会被打得措手不及,各分舵连连告急。
这天,纳兰德聿又遇上了秦风,一场硬仗之后,秦风带伤而逃,纳兰德聿率兵在后追赶,来到江边的一座农舍附近。
秦风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进了房,一进房就喊:“总舵主!”
于啸泉急忙扶住他:“秦香主,怎么你也如此狼狈?”
“总舵主,我接到消息,直隶山东山西河北河南几乎所有的分舵都被毁了,兄弟们全部遇难。”秦风对着于啸泉哭诉。
“雍正比康熙还狠,朝廷这次派了谁领兵?”于啸泉心痛之极。
秦风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们的死对头,纳兰德聿。”
“又是他!”于啸泉眼中冒着火。
秦风又说:“总舵主,我怀疑咱们天地会中有叛徒,要不然,纳兰德聿不可能对我们的据点知道得一清二楚。”
“叛徒,会是谁?”于啸泉扫了一眼众人。
“得赶紧查出此人,不然,天地会迟早要毁在他手里。”秦风疲惫地说。立刻有人附和,“对,查出他后千刀万剐,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总舵主,官兵们朝这边过来了。”一名天地会成员慌慌张张地进屋报告说。
于啸泉对众人说:“你们赶紧走,乘船过江,官兵们大多是旱鸭子,只要到了水上,他们就无可奈何了。”
“总舵主,那你呢?”秦风问。
“我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秦风不同意,他虽然有些顽固,但是个非常讲义气的人。
“别一起送死。”于啸泉知道秦风不肯让自己一个人冒险。
“那好,兄弟们先走,我和总舵主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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