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邰受了纳兰德聿的气,自然不甘心,回家后就挑唆着芾翊去向妤妃告状,芾翊托人进宫带了口信给姐姐,过了几天得到允许,两人进了宫。
合该着他们倒霉,偏巧那天,心怡和她的那班小鬼也谈到了妤妃。
那时,心怡正抱着一只小京巴,躺在摇摇椅上。梅、桔二人安安静静地做着女红,二虎和小竹子在一旁下着象棋,大虎居中观战。
小篮子推门进屋,带着一股冷风,一进屋就撮着手,“屋里头真暖和。”
小竹子头也不抬的说:“没人让你在外头挨冻。”
“总得有人做事吧!”
“什么大事,非要你篮公公亲自做,差下面的小苏拉做呗!”小竹子扭头斜睨了小篮子一眼。
小桔子看不过去,“小竹子,打从跟了格格,你是越来越懒了,什么事都差小苏拉做。”
“不是我懒,是别人都抢着替我做。”小竹子得意地说。
“今非昔比嘛,过去在敬事房被人欺负的小竹子,现在有多少人竹公公前,竹公公后的拍你马屁。”小篮子边在火炉上烤火边说。
“当初他们说,格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好伺候,欺负我小,把我踢过来,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你不也是,跟在你屁股后的人还少吗?”小竹子理直气壮地。
这时,二虎开口道:“这叫一人升天,鸡犬得道,跟了格格,是你们几个的运气。”
“就我们运气,你们哥俩就不运气?”小竹子和二虎真是冤家对头。
大虎自然向着弟弟,“我们好象没沾着什么光。”
“哎呀,你说话有没有良心啊,现在一大早的可以睡个懒觉,不用被你们统领训,那么冷的天不用轮值巡逻,在这里吃饭不用交伙食费,睡觉不用交房租,还有人给你端茶倒水,洗洗涮涮,你还要怎么沾光啊?你看你,跟了格格胖了好多,肚子都大出来了。”小竹子的嘴不肯饶人。
“小竹子,我哥才说了一句,你唧唧呱呱讲了一大堆。”二虎摇着头。
小篮子帮着小竹子,“二虎哥,小竹子说的没错啊,你们俩还能经常去听听戏,上个茶楼酒楼什么的,以前能有这么多空闲吗?”
小竹子立马接上,“就是就是,现在你们每个月的俸银能用掉多少?可以存起来做老婆本了。”
二虎可逮住小竹子的话了,“哎,我们能娶老婆,你就不行了。”
心怡听他们斗嘴,也没阻拦,听到这会儿,才对二虎说:“二虎,吵架斗嘴可以,别揭人伤疤。”
二虎立时醒悟过来,不好意思了,“是,是我一时失言,小竹子,别往心里去。”
小竹子大度地挥着手,“没事儿,我早就认命了,能跟着格格,已经是我的造化了。”
“二虎说得没错,跟了格格这么好的主子,真正地是我们几个的福气。”小梅子也接话了。
“可不,这宫里头还有谁能比得上咱格格,从上到下,哪个不夸咱主子心肠好、宽容,大方。”小篮子烤完了火,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着说。
“顶顶重要的是格格把我们当人看。”小竹子服心怡也就服在这上头。
小桔子停下手中的活,“是啊,在有些主子的眼里,宫女、太监还不及那只哈巴狗,稍不称心就成了她们的出气筒,被骂几句还算好的,拳打脚踢也是家常便饭。”
“前几日,秀儿又被她主子打了,连手指都断了一根,好可怜。”小梅子叹息着,“我悄悄问她为了什么事儿,只是茶太烫了,唉!”
“所以,你们那些姐妹对你们俩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又是小竹子在讲话。
“她主子是谁?这么不讲理。”心怡随口问。
还是小竹子嘴快,“妤妃娘娘呗!”
心怡哼了一声,“敢情他们全家都一个德行。”
“格格,不如,你把秀儿要过来吧!”小梅子突然提出。
“最讨厌见妤妃这号人,所以她每次来,我都找理由打发她走,除了会争风吃醋,爱嚼舌头,还会干什么,家里的人又仗着她的势作威作福。”心怡压根不想和妤妃打交道。
小桔子也央求着,“格格,帮帮秀儿吧,否则,她迟早会被打死。其实,妤妃娘娘是嫉妒她长得好,听说,皇上曾和秀儿说过一句玩笑话,说是早个十几年,一定会宠幸秀儿。也不知这话怎么就传到妤妃娘娘耳里了,秀儿能不倒霉吗?”
心怡望着她们俩,“哦!原来你们是挑唆着我给秀儿出气。”
“格格,您心肠最好了,一定不会忍心见秀儿被打死的,好格格,您就去一次吧!”小桔子已经深知这位是吃软不吃硬。
“是啊,格格,去一次吧!”小梅子跑到心怡身边,拉着心怡的衣袖。
心怡受不了她们缠,“罢了,罢了,我去要还不成吗?不然你们该说我铁石心肠了。”
“格格是菩萨心肠。”小梅子偶而也会甜甜嘴。
“先说好,下不为例。若再有第二个、第三个秀儿呢?我能都要?这解决不了问题。”心怡话说在前,要不然,她怕怡苑成了收容所。
说去就去,心怡扔下书,带了小梅子和小桔子上妤妃那儿去了。
妤妃宫中,元邰、芾翊正和妤妃说着话,元邰向妤妃添油加醋地说着在酒楼里发生的经过,说纳兰德聿如何仗着武功好欺负自己,当然,他把自己调戏心怡的给省略了。
这时,秀儿颤颤微微地给他们端上茶,左手小指上还缠着纱布。
元邰轻薄地抚了一下秀儿的脸,秀儿下意识地一躲,茶水便翻了,弄脏了妤妃的衣服。
妤妃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秀儿一巴掌,秀儿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茶盘也摔了。妤妃站起身,还想再踹秀儿一脚。
刚好,心怡带着小梅子、小桔子踏进门,把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心怡顿时心头火起,看来小竹子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眼光一瞟,看见了元邰,心里顿时有了报复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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