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做也太危险了些,孔雀胆可不是一般的毒药。”赵虎叹了口气,低声地脱口而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也只是能抱怨一下,既然展大哥已经下了决心,恐怕就是大人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展昭似是察觉出赵虎的忧虑,轻声道,“我虽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到底牵连着什么,但只看连刑部尚书都似是有意无意地帮着这个凶手,就该料到这恐怕不会是一件小事儿,咱们身在公门自然应该为圣上分忧解劳,又怎么能因为个人安危而置大义于不顾,何况——我也当真不能让玉堂这般为难,他身处江湖,俯仰自在,我怎么忍心要他承受亲手逮捕亲兄弟的苦楚,毕竟他和我不同,有些事情他可以不去理会,可是自从跟随大人穿上官府的那一天起,有些事情展昭纵然不愿却也非做不可了,因为我辈中人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代表国法,代表天下百姓的希望,代表那一片青天。”
赵虎静静地听着展昭的话,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心里却暗暗地想,这个伟岸的男子若是仍身在江湖,恐怕要潇洒自在得多吧。
优女楼
轻衣坐在二楼的雅座上看燕三娘跳舞,燕三娘的舞,与时下锦纶的舞蹈有些不同,少了锦纶女子的柔媚多姿却添了几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浩荡之气。
轻衣饮茶饮的很慢,茶很香,是燕三娘亲手为她泡的,茶的味道也比较浓烈,她虽然一向喜欢清淡些的味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似乎对这种茶很感兴趣,很难得的,此次只是她一个人来优女楼看燕三娘的歌舞,白玉堂和陆少枫都不在,就连陆少宣也未曾相陪。
轻衣见燕三娘从台上走下来,嘴角为弯起一抹笑纹伸手招呼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两个人也没有多话,只是静静地一起观赏台上的歌舞,优女楼的歌舞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但是到也别有一番滋味儿,轻衣看得很是专心,可是她的心当真只是在这些歌舞上吗?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回答了。
陆府
整个大厅里却已经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局面。
白玉堂的神色很冷,而陆少枫的神色却更冷。
白玉堂望着大肚如来佛底下的那一瓶青蜂冷冷地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也不必狡赖了,至于是谁指使你的,以后我自会查清楚,可是现在我却没有时间管这些事,只想先将你送到京城,你不必做无谓的抵抗,你并非我的对手。”
“是吗?那也要试过之后才知道。”话音未落,陆少枫系于腰间的软剑已经刺出,他的手很稳,出手也极为刁钻诡异,这的确是杀手的武功,攻敌要害,毫不留情,而白玉堂却只是举起剑鞘相迎,他的武功和他的性格大不相同,他出手看似简单却沉稳大度,招招攻人所必救不浪费半分力气,很明显,陆少枫的武功的确与名动江湖的锦毛鼠相差太远,可是就当白玉堂已经要将陆少枫控于掌下的时候,.knsh.c却让一个紫衣妇人用一双手臂牢牢地困住了。
他不是挣脱不了,江湖上能够困住他的人并不多,何况是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妇人,可是他不敢冒着伤了这个妇人的险,继续追击陆少枫,因为那妇人喊出一句话,“儿子,玉堂,他是你的亲弟弟呀,你不能抓他!”
白玉堂的心里沉沉的一痛,身上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终于认了自己,可是自己却宁愿她不要与自己相认,因为她现在已经是陆氏月梅了,是啊,陆氏月梅,他轻轻地开口,声音干涩,“不可能,陆少枫的所作所为法理难容,我一定要抓他归案,一定要。”
月梅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添了几许薄晕,她忽然用力推开了白玉堂,使得白玉堂微微踉跄,愤声道,“那又如何,与你又有什么相干?你又不是什么官府中人,为何要为了官府而抓自己的亲兄弟,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讨好官府,用自己的亲弟弟来换取功名,是也不是?”
月梅的话,字字如刀,刺的这个一向潇洒自在的白玉堂遍体鳞伤,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悲伤到口不择言的母亲,似乎是心伤已及,脸上却流露出几乎可以称作凄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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