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敏微微一笑,拉着女儿坐在自己身边,有些怜惜地看着秦非研似乎有些憔悴的容颜,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一边的宋轻打断了,“秦小姐,在下闻得小姐才名,如今特带了这翰海明珠来向小姐提亲,还望小姐给在下一个机会。”他的神态认真不似玩笑,那种极致的潇洒风采,让秦非研怔了一怔,目光不由得轻轻地向天眷身上扫去,见他竟然微微闭上了双眼,似是对这一干变化全不在意。
不待秦非岩答话,轻衣又道,“论起琴棋书画,医卜星相轻自问决不会差于他人,小姐可以考较。”“公子言重了,只是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做主,还请公子见量。”她的精神似乎有些委靡,话语间也多了几分应付的味道。
可是这一次,那个文采风流的宋公子却没有回话,而是怔怔地注视着东方,神色间的从容风采中似乎多了一点忧虑,连沈季也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宋轻身后。在人们奇怪的注视下,远处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了奇异的声响,一只身形矫健的鹰从高空中俯冲下来,它的那有力的双翅撩起一阵大风,吹的人忍不住微微闭眼,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一切都归于寂静,人们再次睁开眼睛时,都被眼前的风情深深的震惊了。
宋轻束发的青带,被风吹落了,他那一头如水的青丝披散开来,随淡淡清风翻转飘扬,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绝世的佳公子竟然是一位风采卓绝的绝色美人,只见她宽衣素带,略略地抬起头注视着在她头顶徘徊的苍鹰,眼光流转间,似是沉淀了星辰的光辉,湮没了明月的霞彩,婉约多资,幽幽盈盈间不经意地抬眸,这尘世间一切的繁华尽皆失去了颜色。就连站在她身前的那清冷若梨花的秦非研也不能夺走她一丝一毫的风采。
一直闭着眼睛的天眷此时也痴迷地注视着那无边的风情,.ksh.o手用力握紧,艳红的鲜血从他的手心处流下,可是这疼痛却似乎再也阻挡不住心中那深深的悸动了。
扮成宋轻的这个锦纶王朝中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轻衣此时却显得有些焦虑,沈季看着那方从鹰爪上解下的白卷,沈下了脸,冷冷地吩咐了一声,“回去。”他和轻衣把臂飞掠而起,跃上轻衣驾来的那辆马车,天眷也一句不言地跳上车,翠儿长鞭一甩,这辆给鉴宝大会带来奇异变数的豪华马车就这样消失在青山绿水间了。
秦非研站起身来,望着那离去的马车,想起她意中的那个男子看着她时,那冷淡的眼神,心中大痛,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上,那时,自己也不过刚刚十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是马上的英雄,草原上的王子,而她们这些来草原游历的中原女子又何曾见过那般的豪爽与温文交相融合的风情,所以,即便是清高如自己也不由得沦陷了,沦陷在他那清朗的大笑声中,沦陷在他那潇洒的身形中,可是,倾慕他,爱恋他的人太多太多,他又怎么可能记得住小小的一个秦非研,所以她走了,回到母亲身边,将那个素影埋在心灵的最深处,本以为今生不在想见,可是……秦非研微微苦笑,再次见到他时,一向镇定的自己,竟然失足落进了水里,想起他那温暖的怀抱,秦非研忍不住幽幽一叹,他的那个怀抱今生恐怕是不会属于自己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