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秋,头曼单于果然与呼韩腾格所说的一样,他为了把与秦军作战时扫地的颜面挽回,带着伊斯与呼韩腾格等大将,率着免强凑足的二万多人马的大军向西边的月氏国出发,而他没想到的是,月氏国在他过着消极生活的这段日子里,变得迅速强大起来,这场打下来不止让头曼单于打败了,而且仅有的名声又受到了更大的打击,几乎无所剩。为了不让月氏国反过来攻打匈奴,头曼单于答应了对方提出的条件,其中的一条是:把匈奴国的一位王子送到月氏国当人质。
头曼单于目前就只有两位王子,要哪一位去他一时还没能决定下来,一个太小,另一个现在又是匈奴的顶梁柱。说实话他心里最想就是把冒顿弄走,以对他的那种微妙的变化,他越来越不喜欢看到他,可是以匈奴现在的情况,他要是把匈奴的顶梁柱送去月氏国当人质,那其他部落包括单于庭一定会在背后议论他,说他的不是,他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威严更显得薄弱了,又经过这次败给月氏国的事,他在内心深处对冒顿的那种似恨非恨地复杂情绪又多加了几分,只是做为他的亲阿爸,又做为整个匈奴的单于,他不能开这个口。
邬雅阏氏知道这事后,她非常害怕头曼单于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去月氏国,她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当人质,又见是杀掉冒顿的最好时机,她便使出混身解数,夜夜在头曼枕边吹耳边风,刚开始头曼单于表面上还只是假着认真的听,说她是妇人之见没太去理她。
虽然他对冒顿有了内心的排挤,但他心里又有些矛盾:高兴,因为冒顿是他的儿子,有这样的出色的儿子他在人前也觉得脸上添光,只是这个儿子太出色了,出色到令他感觉好像天天有个万斤重的石头压在他心上一样。
一天,邬雅阏氏出了一计:她趁头曼进帐前将自身的衣物撕烂,弄得狼狈不堪,待头曼一进帐她便扑到他怀里大声哭诉,说他的大儿子大不敬,竟然对想对她做起那种男女之事。
“我去杀了那小子”头曼火冒三丈,拿起大弯刀就要往外冲。
邬雅阏氏说的话他全信了,因为邬雅阏氏说她当时死也不让他得呈,用东西向他脑袋砸。
来邬雅阏氏帐里的路上,他碰到路过的冒顿,的确见他脑袋上受了伤,他还记得当时问他,他急匆匆地只说是狩猎时受伤的。没想到……越想到他当时急匆匆的神情,他就越相信邬雅阏氏的话。
“你疯了,你这样要是闹大了我以后还用做人吗?”邬雅阏氏拦住要踏出帐外的他。其实最怕闹大的人就是她了,毕竟这事是无中生有,要是当面对质她还不完蛋了?所以说什么她也会尽量拦住他。
“可是那小子……”他双眼圆睁恶恨恨地说。
“你也要想想我们母子将来还要在人前抬头做人啊”她边说豆大的泪珠边掉下来。
一腔怒火的头曼看到邬雅阏氏哭得梨花带雨的,心就软了下来,于是听了她的,答应让冒顿去月氏国当人质,还定了出发的日子就在这两个月后。
冒顿虽然觉得此事有蹊跷,但无真凭实据他也不能怎么样,连继几日都泡在酒里,他的爱妻呼衍珠阏氏见他如此,很是心痛,把一儿一女托付给她的母阏氏,也就是冒顿的阿妈,自己决定陪他一块到月氏国当人质。冒顿知道她的决定后自然是回绝,只是最后说不过她,感动的紧拥着她答应了。
启程前的晚上,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离他的帐不远的草地上,仰望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哟,我们的王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多愁善感的了?”她开着比较冷淡地玩笑向他身边坐下来。
“凯琳?”他转过头来看她。
“干吗?为去月氏国做人质的事闷闷不乐?”她明知故问。
“你也相信是天神指定让我去的吗?”见他暗淡无神的双眼,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就是日后匈奴国最有作为的单于。
“信不信又有何关系,这事不是已经订下了吗?”
“现在匈奴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他们把我送出去,他们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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