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恩崇缓慢的放下望远镜,心里很不爽,稍微撇了一下嘴,脸上麻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两条有点发僵的腿轻轻的夹着马肚子,他听到对讲机传来孟福那无力的呼喊声,他知道再不派人,自己的这个亲侄儿就活不成了,他马上拿对讲机喊:“孟贵,马上向南靠拢,救援第三营。”
孟恩崇下完命令,扭了一下头,他的卫队营的几个连长马上骑马靠拢过来,他们知道老大有事要吩咐他们做,就竖起耳朵仔细听。
“你们几个带兵进去,不要盲目争夺山头,就在山谷里和敌人对峙,不停的打冷枪,等前边一、二营撤下来,你们就撤,这次三营就吃了盲目进攻的亏,你们要小心,去吧。”
几个连长点点头,拿马鞭抽着战马,分别向自己的连队跑过去,然后吆喝着自己的兵,向雷鸣谷增援过去。
“停。”富安对着左右两边的士兵喊,士兵们迅速停止射击,阵地上又安静起来,“注意节约弹药,不要脱离阵地”
山腰上的常胜军步兵一下放松起来,有的兵把枪往旁边一放,坐在掩体内,从身上的衣服兜儿里拿出烟叶,拿出卷烟纸,自己卷上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然后轻轻的抽着烟,轻轻的吐着烟圈儿。
有的士兵拿出烟袋,装上烟丝,慢慢的抽。这些靠打仗发了横财的士兵,依然保持着山民的那种朴素生活的习惯,平时去了泰国玩,口袋里有钱也很少挥霍,买烟只买很一般的烟,不买很贵的。
富安下完命令,也累的一屁股坐在颜体内的弹药箱子上,他吩咐身边的值更官:“注意观察敌情,每分钟报告一次。”他打开水壶,喝了一口茶水,心里骂着:一群傻瓜,连掩体都不修,等着被打,死了活该,以为拿着枪就是厉害,吓老百姓还可以,常胜军可不怕他们,这次他们就下阎王爷那去厉害吧。富安把一片茶叶喝到嘴里,狠狠的吐出去。
“队官、哨官、值更官查点伤亡,向我报告。”江琦,丢下机枪,坐在掩体外边,继续观察着山下的敌人。
“报告,有十个新兵不会隐蔽,被敌人的炮火炸死,老兵阵亡三个,其他人有二十个受轻伤的,其他的很好。”值更官在阵地上转了一圈,马上回到副将身边报告。
“干的不错,让大家休息一下,中午饭时间我们就能杀光他们。”江琦拿着水壶使劲喝着水,然后把空水壶丢给自己的亲兵,然后自己拿出片口香糖塞到自己嘴里。
曹秉亲自操作MK19榴弹器打退了敌人骑兵的进攻,他离开战壕,站在战壕外边,他探了口气,看着战马的尸体,.nsh.看着阵地前受重伤的敌人。
那些敌人的身体还在动,他们重重的喘着粗气,伤口一直在流血,不过在过一会,他们就不会感觉到疼,他们会变成一个落满苍蝇的腐肉。谁让他们跟在毒枭的屁股后边狐假虎威,为虎作伥。他们口袋里的钱没有一分是干净的,没有一分是不害人就赚来的,杀了他们也好,他们可以早早的转世,下辈子还是可以做好人的。人生的路就在脚下,如果不是为了利,还是可以走的很精彩的,比如像曹秉这样的。
他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少了多少隐君子?有多少人家用不着因为染上毒瘾而家破人亡呢?但他不是救世主,他的能力太有限。根据他自己的统计,每年他能缴获的鸦片才不到500吨,但金三角地区的鸦片产量是5000吨,另外还能在战斗中缴获不到10吨的海洛因,这点东西对于一个国家的缉毒部门来说不算大数字,但对只有百十号人的常胜军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这些兵一年有一百天是在阵地内度过的,是在枪林弹雨中度过的,他们也会有牺牲,只是他们打完仗以后迅速征兵,看上去还是一百多人。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和脆弱的生命,堵着如决堤洪水般的毒潮。他们用简单的想法和信念支撑着躯体,不管受多少伤,只要没有死,他们还是会日复一日的战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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