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没道理,我与周婕妤素无来往,我哪里会得罪她,让她这样害我?
心里寒意阵阵侵袭,极想移步逃出这是非之地,可不知为什么,尽管脑子里直催自己快走,但我的双脚却没有办法移动,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
透过花叶,我看见齐略的身影从一株紫薇树边转出,他的锡衣已经除了,此时正在脱白狐裘。狐裘下他穿着件黑色的单衣,越发显得蜂腰猿臂,龙章凤质。
但见他鬓黑如墨,额洁如玉,红唇丰润,俊目流光,显然是心中春情萌动,但又强恃镇定,所以才有这股散着春意的风致。
羌良人脸上的红潮更艳,注视着齐略的双眸晶亮,自怀中抽出一条素白绣红花的绢巾来,便去替他抹额头上的汗,一面柔声道:“阿丹,看你这一头汗水,过来让阿依瓦替你擦擦。”
她那嗓音绵软如丝,丝上带着能沾住人心的婉转柔媚,我隔着花木听着,都觉得心神一荡,耳朵根处有些酥麻。
这样妩媚妖娆的女子,天下却又哪个男人抵挡得住她的魔魅?
难怪先帝时后宫佳丽五千余人,她竟能以夷女身份宠冠一时。
我看着她那比白绢更皎洁的手背,比红花更艳丽的指尖握着绢巾向齐略脸侧递去,只觉得她便连一只手都充满了让人为之倾倒的暗示。
齐略,你真的与她有私情吗?你会让她靠近吗?
羌良人的动作在我眼里,仿佛是在放慢电影,我看着她的向齐略一寸寸地靠近;看着齐略额头上的汗从眉沿处滑落,看着他的喉结滑动,看着他的眼里的神采在慢慢地染尽**之色。
我只觉得胸腔剧烈地鼓动,里面的一颗心似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方寸间只有一个念头反复:齐略,别让她靠近你!别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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