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又想起了皇上,那个让我牵挂的男人。他到底有多少我看不到的手腕,让父亲辛苦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不敢动他分毫?如果没有你用尽心机,如此多年的守护,我,又在哪里?
我的手无意识地握成拳,指甲不长,却也刺得我的掌心鲜血淋淋。可是,我痛的不是手,是心,是心啊!
君意,你如此疼我,爱我,护我,当初为什么又要如此狠心地拒绝我?如此高高在上的你,我不相信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你不得不放手!
胸中气血翻涌,我抬手在胸口轻抚一阵,才渐渐平息了。
"还以为你这样的女人什么都无所谓呢,原来你也有放不下的东西。"我的内息刚刚平复,旁边便飘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嘲讽。我未曾斜眼,也想象得到那个银发飞扬的男人会是如何的一副嘴脸。为了感谢他没有在我最是难堪的时候出声,我难得地没有还嘴。
"居然还知道不理人!"萧清寒从那假山上翩然而下,落在我面前。一双蓝色忧郁的眼睛让我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个埋藏了那么多年的名字在我脆弱的关头慢慢浮现。
暗夜啊,你在哪里?你……可好?
我伸手刚要抚上他的眼睛,却被他眼中的刺探一激,赶紧缩回了手。
却不料--
他闪电般地出手,将我未能及时收回的手握住,脸上怒气隐现:"女人,不要透过我看别人!"
我缓缓转动着自己的手,不理会手上越来越清晰的疼痛,硬是将手抽了出来。我低头揉着自己泛红的手腕道:"我也不想透过你看到他,我倒愿意他现在就在我眼前。"
我缓缓抬头,他眼中风云已尽掩。我在心中叹道:"做个人上人果然很累。"脸上却不动声色:"二公子怎么不待在王宫?这么闲吗?"
他只瞥了我一眼,没有答话。
我一愣,想起他在人前那份儒雅的模样。是了,他要得民心,则必然受到其他王子的排挤,王宫还真不是个好待的地方呢!
"我查探过了,你没有别的话想给我说吗?"他眼神邪气地看着我。
我暗自思索,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想套我的底还是真的查探出了什么。若他真查探出了什么,仅仅一晚的时间能有有价值的收获,我也不得不对他再次另眼相看了。
"二公子想听什么话?不如教教妾身,妾身自然会说给公子听。"我侧头看他,面带微笑。
萧清寒看着我,眼神毫无温度,仿佛我就此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眨眼。他淡漠地开口:"你最好能对我有用,否则……"他伸手卡住我脖子,我的笑容立马难看了起来,将脖子尽量伸到最长,将颈边的血管尽露于他的手下。
他的手指冰凉,刺激得我的血管一阵收缩;他的指尖布满老茧,Uw.uknsh.co来回摩挲着我的脖颈。他的眼神渐渐转柔,终于一把丢开我,怒道:"你这个女人居然不怕死!"
我跌坐在地上,摸摸自己的脖子道:"还在啊!"又回了头去看他:"谁说我不怕死?"忽然起了玩笑之心,大义凛然地道,"死有重如泰山,有轻如鸿毛。今为皇上而死,可谓忠君爱国,是重如泰山也!死何惧哉!"
萧清寒略一思索,皱眉道:"泰山?泰山在哪里?"
"啊?"我张着嘴,难为我的慷慨激昂了,这里都没有泰山的啊?
萧清寒凝望着我,一句话不说,那样**裸的探究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我磨磨蹭蹭地站起来,磨磨蹭蹭地喊了一声:"二公子。"萧清寒依旧没有反应。
我抬步进屋,却听身后一声轻叹:"他对你当真这么重要?"
我回过头。
萧清寒的头发再没有像我第一次见他时用锦布缠起来,而是随意地披在身后。早晨的露气沾在他发间,流光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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