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进来,在地上拉出木锦谰的身影,窈窕多姿。
她头上的盖头已经不见,她凝视了我一眼,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过来扶起莫琰。
我一时无语,只得和她一边一个勉力托起莫琰往青云居去。
白雪朗月,照得路上清晰无比。
我忍不住,终于说了句:"对不起。"
她躬着身子吃力地扶着莫琰,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不爱他,你爱他。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有些惊诧,这个女子竟然比我还独立?想来,我在这里十年了,竟然渐渐融合了进来,原来那丁点傲骨好像也越来越没有了。不过,傲慢不一定就能够活得更好啊!
原来,生活才是最磨人的,不知不觉中,你便被生活改变了模样!
"你就一点也不怨吗?"我忽然对她有了好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嫁给莫琰,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在乎的人有伤害。但是,单单冲着她的进退之道,我也是欣赏她的。
"没有爱自然就没有怨,夫妻于我不过是个称谓罢了。"
一路再是无语,直到了青云居,把莫琰安置在了大红的鸳鸯床上,我握了握袖笼中的那封书信,还是没有把它给木锦谰。
欣赏是一回事,这封信我还是让莫书齐转交吧!
敲开莫书齐的房门,他披了衣衫看着我,只一眼已是明了,却也只能叹了口气。
我掏出书信道:"父亲真是神机妙算,皇上前不久果然独招了我去朝圣殿,商量了削藩一事,朝中将军只有老将军一人可担此重任,但是无奈年事已高,况且皇上其实也不希望用兵,我便举荐了昊天。"
莫书齐接过书信放在案上,点头道:"他身为贺则首领之子,武艺高强,且一定熟悉行兵布阵之道,倒也合适。"
"只是皇上不信他。"我叹道,"所以,我会跟昊天一起去趟南疆。倒不一定动武,先去看看再说。"我寻了位子坐下道,看了案上书信,"莫琰可能会睡上整整一夜,U .ukansh.等他醒了,父亲就把这书信交给他吧。"
莫书齐点点头,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下面的人会照你的吩咐办事的。"说着递给我一份单子,"这里的人和地方你都可以放心地用。"
我接过来,道了声"好",便起身离开。
一迈步,那种疼痛又袭来,让我又想起那份缠绵缱绻。
很久以后,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知道会这样一别三年,如果当初我知道再次回来,会是如此的物是人非,我还会走吗?一定不会!我一定会守着那个人,一直一直,让他笑着离开。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给人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还是乘了马车,趁着弥漫的雾气和昊天离开了帝都,一别三年。
这一次,连未央也被我留下,也留下一屋破碎的地毯。
那样的东西,不能让别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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