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妇松了口气道:"喜接连理--"
我和莫琰身子都一抖。
接下来的程序竟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三叩头而已。唯一让人觉得稀奇的是,莫书齐竟然叫我坐到莫夫人旁边的主座上去,接受新人的行礼。
我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莫琰也是一脸不甘。
坐在那个位置上?
莫书齐却道:"离儿身为长姐,受这三拜也没什么不可!"
莫书齐,你怎可这么逼我?
我环视了一圈,叹了口气,端坐在那红色的椅子上。
一下,两下,三下。
每次抬头间,我都可以看到莫琰眼中的伤痛。
而我面对着一干的人却只能微笑。
长长的礼仪终于结束在礼妇如释重负的一声"礼成--"中,木锦谰被那个曾经见过一面的丫头黛儿牵扶着进入内堂。
隔着那长及胸口的红色喜帕,我恍然错觉那个盖头下的女人回头笑望了我。
我抬手,将一杯酒仰头灌下。虽是佳酿,可对于我来说还是呛了点,我扶在桌边一个劲地咳,咳到泪流满面。
背上有一只手,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抚过。
我的心一抖,赶紧抹干眼泪。
莫琰,我对你的爱怎么及得上你对我的深情之十一?所以,今日最难过那个不是我啊,那么我怎么可以让你更加难过呢?
回头间对上莫琰关切的眼,我笑笑:"没事,你忙吧。"轻轻推了他一把。
站在一旁举着杯接受着众人恭贺的莫书齐适时地喊了声:"莫琰,愣在一边做什么?过来给各位大人敬酒啊!"
莫琰看了我一眼,走了过去。
那一天,我不知道莫琰到底喝了多少。我只知道,他举着那碧绿晶莹的酒杯辗转于十七张红色的圆桌边。
有酒即喝!有敬则干!
我只知道,他的眼睛由深邃哀伤的黑色渐渐变成凌厉的血红。
我只知道,他的眼中再没有任何人,唯有那手中的一小杯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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