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则,类似于汉朝历史上的匈奴。善弓马骑射,全族无论男女老幼皆可为兵。因为地处北边不毛之地,一直过着原始的围猎生活。后贺则现任族长牟尔汗统一了整个部落,厉雄兵,秣战马,统粮草,整军队,实力陡然强大起来。
人在穷困的时候往往只在乎怎么把肚子填饱,可一旦肚子饱了,那想的自然就是要过得好、过得悠闲,还要别人都唯我独尊!
贺则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生性好战,一直都对君朝的山河沃土虎视耽耽。终于,在他们看到当今天子弑兄登位,民心未向、龙椅不牢时,自以为时机成熟,率领全族一万多男丁倾巢而出,只盼君家坐了三百多年的江山换姓,一统河山,然而--
那时的君子谋还不到十七岁,已经领兵平了南方一一群打着为太子报仇的幌子分疆裂土的权将。"战神"之说,已隐然流传开去。虽说十七也不小,但要一个天子将兵权尽付,却未免仍旧难安人心。
然而,他回到帝都,甲胄未解,听到贺则来犯,怒道:"欺我天朝无人吗?竟敢掳我边民,烧我防城!好好好!来啊!本殿下就等他这一仗打!"遂又带了原班人马匆匆由南挺北。
这一走,便是整整九年!
九年后,他大胜凯旋,帝都百姓纷纷夹道相迎。香花锣鼓三日不绝,人人奔走呼号:大殿下败了北蛮子啦--
战神归来之说,连皇宫这个密不透风的铜墙也盛传不衰!
连莫琰也叹道,十年之内,帝都盛况恐怕无出其右者。
皇上显然也是极器重这个大儿子的,下令举国同欢,大赦天下!更亲赐秀女十名与他做妾,以尉边寒之苦。
秀女者,好比皇上的专属小老婆,居然将自己的老婆赐给儿子!一时间,人群哗然,皆道这是皇上传位之昭。
然而,事情也在此急转直下。
皇上赐婚那日正是为君子谋在朝圣殿设宴的日子。
朝圣殿,皇上总理政务的地方,虽不比金鸾殿这种朝见群臣的地方正式,即使名义上是在朝圣殿设宴实际上只在殿外的醉酒亭里。但,朝官要进朝圣殿尚且需整服束仪,何况是饮酒作乐之事?
一时之间,皇上的恩宠,民间的声望,君子谋已隐隐有了为王称帝的趋势。
醉酒亭内,我手指握着酒杯,身旁是平静无波的莫琰。这六年来,几乎是哪里有我,哪里就有他。我想,一方面是皇上故意为之;另一方面,也是他在固执地守着那个誓言吧。
生不为人,死不入穴!
每每想起,我依旧是一惊。这个孩子,未免也说得太毒了!
我挑起握杯的小指指向君子谋座旁的翩然白衣,压低声音问道:"琰,那是谁?"
整个座上,整个宴会,我都一直关注着君子谋。他虽声望有加,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却一丝也没少。故而,那些敬酒的、攀关系的、常常是一杯就走。只有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坐在他的身边,低着头,慢慢地啜着杯中的小酒。身旁无论多少人过往,无论有多喧哗,都好似打扰不到他的超然。一身白衣轻轻地伏在仿若凝脂的肌肤之上,让人男女莫辨。
我虽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妖异的美却让我几乎被他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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