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赵家,大家抖落一身疲惫,又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他们追问口琴的事情。好比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不好在公共场合谈私事,现在见时机已到,大家迫不及待的问这问那,火风不好意思,撒谎道:“昨晚我借给她的。”大家虽然有些不信,但也没有个很好的理由不去信,只得作罢。
走过一段泥路,踏上柏油路。这就像极了我们的人生,有平坦就有上坡路,有笔直也有曲折,人生本是就是和自己赛跑的一场马拉松,走到终点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人生赢家。刚走过的一段泥路,是两县城修理剩下的残局。一个是宿县,一个是太县,两地的柏油路譬如吵嘴的仇人,远远相互排斥着,留下尴尬的一段,去让世人评说。
走了几步,已到河边。有河就有桥,只不过此时的桥已被水淹没在水里。据说,这河水是流向长江的。大家未上船,度船人用沙哑的声音嚷:“先交钱,后上船。自行车,每人五元,自行车算一个人。”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要讲价,又听船家嚷道:“过不过河,别妨碍我做生意。”只可惜,上帝造人时未长出翅膀,不能飞行。大家忍气吞声。火风是汗鸭子,蹲在船中央,一动不动,好笑得如一只在等待扑食的青蛙,只等船靠岸,立即着陆。杆子和发荣在船尾,有说有笑,定是开心不能。唐霞一个人则坐在前面,刚用竹杆趁进河里,船好比喝醉了酒的人,晃着腰身,脚下好像踏了空,忽左忽右,火风害怕得要命,自己像一个蹲在钢丝绳子上甩杂技的蹩脚学徒,船逆流而上,给船家增了难度,只见船夫汗已淋漓,宛如刚水洗过粘了油性分子的脸,渗出豆子般大的水珠。
岸边的柳树一步步朝我们走来,就在靠岸之际,船一头撞在河边的柳树上,像一个醉汉。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只听得“扑通”一声,唐霞掉入河里,岸上女人尖叫,小孩啼哭,好象在替唐霞配音,作得天衣无缝,船家吓得音色变声,大喊船上的人不要动。又觉得瞬间时光,宛如萤火虫光一闪的光阴,唐霞已抱住柳树,待船划过去,跳到船中央。火风这会子,只惊得张大嘴巴,张大眼睛,心下佩服她会游泳。要是换了自己,恐怕魂归西天。
船到岸,大家七手八脚帮唐霞打开包,忙着把衣物一一拿出,要放到旁边石头上晒。当拿到女孩子特有专利产品时,杠子和发荣直想笑,似乎有心照不宣的相知,火风不好意识,仿佛自己边成了唐霞,含羞,脸开始发热,一处热,二处热,接着又烧到耳根,头皮发麻的夹着痒,头发林里的发麻,不一会脸已经变白,好比鱼肚皮。一处红,二处红,红到耳根,暗中庆幸,唐霞不在,杠子和发荣也没有在意,未曾看见。
须臾,唐霞换衣服出来,船家此刻变得语气祥和,给大家倒茶,端椅子备座,唐霞头发有些蓬乱,却有一丝“犹抱琵芭半遮面”的余味,体现了女人的魅力。火风想上去与她答话,料想不及,身边一阵风旋过,他二人早已上前。像记者采访问道:“你刚才在落水的一瞬间,首先想到的是什么?”“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何感想。”唐霞开玩笑说,你呀,你问这个问题,就想问我的名字一样简单。理所当然是想爬到岸上来了。发荣的问话起到效果,接着又补问一句。“哦,要好好珍惜青春年华,活着好啊。”“好死不如烂活着。不错。发荣语气铿锵附和。此时间,火风凑上前去,正儿八经道,刚才你把我吓坏死了。”“没那么严重吧,唐霞笑说,发容和杠子似乎听到了弦外之音,一齐取笑道:”对呀,没有那么严重吧。“火风怕他们以为自己说慌,又一字一句的重说一遍,见他们笑得前伏后仰,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好意思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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