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松说了这么几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手依旧拉着姜藤的手。姜藤另一只手放下水杯,回手轻轻抚过狄松的额头鬓角脸颊,曾经那么明朗的脸,此时却如此憔悴疲惫,是因为自己吗?
狄松说爱上自己,为自己心痛,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两天突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真的是有点想不明白了,但是为什么他竟然不厌恶狄松这样的情感,反而有些淡淡的欢喜,似乎这是他所希望拥有的一样。
姜藤使劲摇摇头,好似想摇掉自己这近乎荒唐的想法,狄松一定是生病说胡话呢,那自己呢?哎,不想了,先照顾狄松的病要紧。
他轻轻抽出狄松拉着他的手,单腿跪在床沿用力将狄松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用手拿过药塞进狄松嘴里,又取过杯子喂他,水却顺着嘴角全流了出来,将狄松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
姜藤只得将狄松放回平躺,看着他濡湿的衣服,回身去柜子找出狄松的干净衣服,然后费力的帮他脱掉身上的衣服。狄松长的健壮,平日里又多运动,姜藤比他瘦小,人又慵懒,力气自然也小了很多,好不容易脱掉毛衫,已经累的一头汗。
他一边解狄松的衬衣扣子一边嘀咕着:“没事长那么壮干嘛?长的壮就不要生病嘛,累死我了。”
狄松好象被他的嘀咕声唤醒似的,睁开眼睛望着他,姜藤一抬头看见他望着自己吓了一跳,习惯性的埋怨道:“醒了就吭声嘛,赶快自己换衣服吃……”
一个药字还没有出口,狄松突然搂住他一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姜藤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狄松,狄松眯着眼睛看他,眼中既是迷茫又是痛楚,声音沙哑的缓缓说道:“姜藤,我知道醒过来就不能再爱你了,就让这场梦做的久些好吗?”
姜藤正要开口,却见狄松的脸越来越近,然后温暖柔软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唇上,一瞬间,姜藤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不是气恼,不是惊吓,而是一种似乎熟悉的感觉,从心灵的深处苏醒。
狄松的气息和他的气息绞在一起,狄松的唇舌和他的唇舌互相纠缠,互相索取。两个人都不是不谙情事的人,但这一吻却让他们觉得彼此是如此的契合和渴望,似乎等待这一吻已经百年千年。
不知道过了许久,两个人终于结束了这个倾尽心力的吻,狄松侧过身依旧将姜藤搂在怀中,下巴轻轻在他发际摩擦,语调中带着无限的喜悦和深情:“姜藤,虽然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爱,我却觉得似乎这爱已经存在了很久一般,我只有在梦中才敢这样对你。但是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伤害的。”
姜藤听着狄松自以为的梦话,那种温暖的感觉又开始在心中散开。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直到天色渐黑,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姜藤轻轻拉开狄松的胳膊慢慢坐起身,只见狄松睡的香甜,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地,看看狄松衬衣上的水迹已经干了不用再换,便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先好好睡一觉吧。
姜藤拿起狄松外套掏烟,一张纸被带出来掉在地上,姜藤拣起来打开,却是酒后驾驶的处罚单,上面清楚的注明是罚款和拘留,时间是昨天晚上。姜藤把罚单放在桌上,点起一支烟,烟草的苦涩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他知道,狄松一定是在他离开后开车去找他才会被处罚,当他和林悦在一起时,狄松却在冰冷的牢房独自渡过。
想起狄松的梦话,刚才的深吻,以及现在看见罚单的自责和心疼,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爱着狄松,所以会那么的依恋狄松,所以会把狄松挂在嘴边,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交好的兄弟之情,现在他知道了,这是情,但却是超过了普通情谊的情。
他回头看看沉睡的狄松,狄松以为是梦中才会吐露心声,但是自己是清醒的,等他醒了,一切又该如何呢?
静静的房间突然响起敲门声,姜藤回过神来,拉开灯,打开门,门外站的是林悦。
林悦走进来问他:“我在楼下看见没亮灯还以为你不在家呢,你在睡觉吗?”姜藤哦了一声。
林悦转头看见狄松,不禁奇怪:“你们今天怎么了,都这么早睡?”
姜藤掩饰的笑笑说:“狄松生病了,我本来是看护病人的,自己却睡着了。”
林悦听了笑起来,然后又问:“狄松病的严重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姜藤回道:“下午有些发烧,应该睡一觉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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