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30,狂风与倦意一同袭来,雷克教授将解剖样本用防水帆布盖起来,打算离开临时实验室,暂作休息。
室外那些完好样本被南极极昼的阳光持续照射,身体组织稍微软化,一两具样本的头部和软管有舒展迹象。
好在气温仍然维持在华氏零度以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腐烂,但为了保险起见,用一顶帐篷盖住了他们,遮蔽极地阳光直射,如此一来,还能防止气味扩散。
可即使这样,雪橇犬依旧躁动不安,愈发放肆的狂风夹杂着刺激彼伏的吠叫声,席卷了整个营地。
早上10点,麦克泰格醒来后,立刻尝试用无线电与雷克取得联系,西方刮来的大风干扰了电波信号,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
奇怪的是,大后方的阿卡姆号并未受到狂风波及,可他们同样联系不上雷克。
整一天,我们都心急如焚,每隔一段时间就尝试与雷克通话。但得到的只有死一般的静默,就连狂风停息后,雷克那边依旧了无音讯。
6点,我们的恐惧变得愈发强烈,但谁也不愿往那个字上想。雷克那里有四架飞机,都配有良好的短波无线电设备。我们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可怕的灾难,可以同时摧毁所有通讯设备。
如今在干等下去也毫无意义,不管雷克教授遭遇了怎样凶险的变故,密大科考队都不能弃战友于不顾。
于是我们连夜将燃料和口粮以及其他救援物资运上最后一架飞机。
终于在四十七点完成了所有的装机收尾工作,加上同行的数位水手,总共11人和七条雪橇犬踏上了救援之路。
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那次四个半小时的飞行,因为当时的一点一滴,都足以让我的余生被恐慌支配。
54岁那年,这片终南之境永远夺走了我眼不见为净的权利。
熟悉的大自然不在和风细雨,而是潜伏着疯狂与死亡。
水手纳尔森第一个看到了那片阴森,漆黑,被凶煞和邪气诅咒的锯齿山脉,连绵起伏的突兀尖峰,仿佛是通向竞技大陆的塔门,绝非地球圣灵可以涉足之地,而我们靠近山脉,投过悬窗,在山脊地带寻找失联营地时,渐渐泛白的天空,惊现奇异蜃境。
过去几周,我已经目睹了几十次极地蜃景,年前陡然降临的诡秘幻想,同样恢宏逼真,但同样也让人倍感压抑。
夜班延绵不绝的林立,怪石耸立,翻腾覆涌的冰水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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