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上寒气逼人。恰逢周末，除了晨练的学生，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麦晨从302出来后，便在校园中四处游逛。
除了办公室，麦晨把韩雪提到的几个地方溜了个遍，结果毫无发现。
韩雪怀疑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张明明是她的学生，是否意味着他也发现了什么？但韩雪也仅仅是猜测，并没有明确的线索。既然一切都没有头绪，那只好从头开始了。
“喂，你好。”接听电话的是一位年轻女子。
“是陈欣吗？我是麦晨。”
“麦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我想和你聊聊，方便吗？”
“关于韩老师吗？”
“是的，可以见个面吗？”
“现在吗？”
“11点，咱们在韩雪常去的那家餐厅见。”
“好吧。”
餐厅里，他静静地坐在临窗的位置，默默注视着一对牵着手的情侣渐渐远去。
“麦哥！”陈欣隔空打了个招呼，坐在了麦晨对面，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孩。
“陈欣，好久不见了。”
“是啊，真没想到你会记得我的电话。麦哥，这是小桐。我们一个寝室的。”
“麦老板，我们见过，可能你忘了。”她和麦晨并不熟悉。
“有印象，你们都是她的好学生。”
“麦哥，你找我们有事吗？”
“是有一些事情。”
“关于韩老师的？”小桐抢先问道。
“是的，不过还有另一件事。”
“我们只是学生，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韩老师和班上的事情，只是随便聊聊。”
“麦哥，我知道你对韩老师的死有怀疑，她这么年轻，别说是你，我们都觉得难以置信。”
“韩雪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说。据我所知，她不是第一个发生意外的人，是吗？”
“你听谁说的？”
“我在韩雪的日记里看见的。”
“韩老师怎么说？那事太吓人了，我们平时都不敢提，她还写在日记里？”陈欣说这些的时候小桐在一旁静静听着。
“只有寥寥几句，她很在乎每一个学生，她很内疚。我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日记里有，为什么还要问我们？”小桐插了一句。
“因为韩雪说她不相信张明明会自杀。”
听到张明明这个名字，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
“所以我想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可惜韩雪不在了，在日记里她也不愿过多回忆。”
“他是自杀。”短暂的沉默后，陈欣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自杀？可韩雪说不是。”
“麦哥，这不是我说的，也不是韩老师说的，是警察说的。”
“学生离奇失踪，一个月后才发现尸体，尸检结论就是自杀吗？”
“没有尸检。”
“没有尸检？”
“没有！小桐，当时送他走的时候你不也去了吗？”陈欣巧妙地把难题抛给了小桐，来的路上她就在心里盘算，今天不能说太多，否则会引火上身。
“听说是在水里泡了太久，所以没有尸检。”
“尸体腐烂了？”
“好像是这个意思。而且他家人也不同意尸检。说人都走了，不想让他再受罪了。”
“后来呢？”
“不知道是谁组织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然后就火化了，很多同学都参加了，韩老师也去了。”
“既然没有尸检，为何认定他是自杀？”
“听说法医检查了尸体，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而且他的人际关系也很简单，综合判断自杀的可能性较大。”
“那你们觉得呢？他是自杀吗？”
两个女孩都默不作声。
“陈欣，你觉得呢？”她摇了摇头。
“小桐呢？”
“我不知道。”
“韩雪在日记里说，张明明是个开朗的学生，参加了书法班和篮球队。他有女朋友吗？”
“没听说过。韩老师还说了什么？”
“她说学校赔了两万块钱。”
“呵，真是贱命一条。”陈欣说道。
“张明明的家人曾经想和学校打官司？”
“只是说说而已，他们带着骨灰回老家了。”
“他们对张明明的死因没有疑问吗？”
“有疑问又怎么样，一个没文化的老农民，斗得过学校吗？”
“张明明失踪以后，大家都希望学校能在报纸和电视上刊登寻人启示。”
“结果呢？”
“学校领导不同意。说学生失踪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会影响学校的声誉。学校不顾学生的死活，于是我们写了一封联名信，要求学校出面找人。也许是学校领导感受到了压力，终于同意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示，但仍旧不愿意以学校的名义。可惜太晚了。”
“韩雪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太突然了。”
“反正我不相信。她一直是好好的……”还没说完，陈欣便哭了起来。
“我也不相信，韩雪出事前给我留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她留下了一段视频。”
“和她的死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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