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花郎冷冷地道:“可是我不大喜欢听评书。”
宰西湖闭上了眼睛,道:“莫非我的评书讲得不好?”
聂花郎的声音依然冰冷,道:“不是你讲得不好,是我实在听不下去。”
宰西湖淡淡地道:“既然不想听,又何必让我讲出来。”
聂花郎道啜了一口酒,小心翼翼地品着,悠悠地道:“因为我想听实话,不想听评书。”
宰西湖冷冷地道:“这就是实话。”
聂花郎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宰西湖眨了一下眼睛,道:“公孙大娘的朋友。”
聂花郎道:“大娘的朋友是不是你的朋友?”
宰西湖道:“是。”
聂花郎道:“其实,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难为朋友,要求朋友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只不过,这次我却必须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哪怕是一丝的细节。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想说,不过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有嘴还可以问其他的人。”
宰西湖道:“你应该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那一晚,凰城火拼死伤无算。”
聂花郎悠然道:“非但知道,而且还是一清二楚,但还不够!”
宰西湖道:“不够?为何?”
聂花郎冷冷地道:“你可知故事里的那个孩子是谁?”
宰西湖这次摇了摇头,道:“确实不知道。”
聂花郎道:“那个孩子就是我!”
宰西湖怔住了,一时间他说不出来话,因为他知道,那一次决战,受到的最大伤害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小男孩。宰西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新朋友,他的眼里本来不是菜就是肉,此刻也多了一些不可多得的柔情。
聂花郎接着说道:“不论是谁,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两个亲人,总不能弃之一边不理不睬。”
宰西湖同意他的观点,道:“的确不能。”
聂花郎道:“所以,这件事的真想,我还是想知道。”
宰西湖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那个孩子居然还活着。”
聂花郎看出了他眼神藏着无数个悲哀,道:“恐怕连我自己也想不到。”
宰西湖淡淡地道:“你现在的功夫如何?”
聂花郎淡淡地道:“马马虎虎。”话音刚落,一根筷子冲天而起,那根筷子蹭蹭蹭地不断地翻着跟头,只听呲溜一声,本来旋转的一根筷子竟已瞬间被劈成了对等两半,这一刀竟自筷子的头部至脚跟处劈开。一根小小的竹筷,也不过半公分那么粗,但是却也被劈成了两半。这样的刀法恐怕武林中已少有人能达到。
宰西湖自然也没想到,道:“看来你的功夫倒也不错。”
聂花郎道:“勉强够用。”
宰西湖道:“你这刀是牛一刀的?”
聂花郎点了点头,道:“是的。”
宰西湖道:“刀既然是他的,刀法也应该是他传授给你的。”
聂花郎不否认这件事,他点了点头。
宰西湖接着道:“不过遇到高手还是死路一条。”
聂花郎道:“那倒是不要紧,反正我也活不长。”
宰西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傻话,他叹了一口气,道:“凤凰岗上那一晚,有三方势力火拼。大唐、吐蕃、回鹘。这三方势力本不可能如此巧合碰到一起。只因有一个组织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天衣无缝的局子。”
聂花郎淡淡地道:“就是因为这个局,三方才火拼上了?”
宰西湖道:“是的。这个组织设计将中原各大门派的绝顶高手,聚集在凤凰城外的一个荒岗上。”
聂花郎道:“那个荒岗上有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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