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履癸一步一步接近新山三境的同时,天上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南山佛坐在新山三境里面,时刻注意着履癸的行动进展。他看见了履癸是如何从夏朝皇陵里面偷走了少康手中的天书,他也看见了村树是如何因为他发现新山三境的情况而被门教封印,至于他打破时间的流向,返回二十年前的藏书院,最后导致历史被篡改,以及此刻的他终于歪打正着来到新山三境的脚下,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来到新山三境的入口。
南山佛看着少康的子孙后代们,是如何一步一步背弃了先王的遗训,最后与恶为舞,走上了不归路。
等到这个时候,南山佛不得不再次干预,然而他的干预方式太过于简单,倒不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是因为以正义之名、以善之名的他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
当天夜晚,南山佛又再次来到履癸的梦境,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这样的方式长年以来收效甚微,可是这已经是南山佛所能做到的最多的了。
在梦里,南山佛少有的把超脱之人少康的灵魂带来履癸的梦境,少康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子孙,当然这也是履癸有生以来第一次梦见自己的祖宗。
“你给我过来跪下!”少康端坐在京都斟鄩城里面的宫殿之中,他的容貌看起来还是当年南山佛涅槃时候的样子,雄壮而威武。
履癸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祖先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是知道就是自己偷取了祖先一直想要隔绝于世的天书,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有多深。
“你怎么会在这里。”履癸看着威严的少康,心里的那些虎豹熊胆瞬间就像被羊给吃了一般,失魂落魄,败丧不堪。“你,你,你给我下来,那是我的宝座!”
“孽畜!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你有何颜面来九泉之下见我。”少康看着履癸的样子,看穿他一生的所作所为,甚是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不,你不存在,你只是我的幻想,你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你化成了一堆残沙,不,你绝对就是我的幻想。”
“孩子。”此时,没有被履癸注意到的南山佛以其真身出现在履癸的梦中,南山佛端坐于莲花座上,全身闪耀着绚丽的佛光,微微眯着一道眼缝,看着履癸“你还有得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又是谁,你就是那个经常在我梦中胡言乱语的妖怪,我不要听你说话,我不听。”履癸被这两个梦中压在自己头顶之上的大BOSS震慑着,他诚惶诚恐,脑袋仿佛要炸了一般。
“孩子,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将会为三界带来怎样的浩劫吗?”
“我不听,我不听!”履癸使劲用自己的双臂夹住自己的耳朵,瘫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蠢孙子,你怎么能够犯这么大的糊涂,想当年我之所以要建造魔法国度,可不是用来给你们这样的人挥霍度日的。”少康看着眼前的子孙履癸冥顽不宁,是又无奈又生气。“履癸,起来好好听长辈们一声劝,不要前往新山三境,那是你不应该去的地方。”
当一听到这场梦的关键词——新山三境之时,本来刚刚还在耍赖打滚的履癸突然就明白了这个梦境的最大主题,原来这个梦境的出现就是要阻止自己前往新山三境的。那么换句话说,这个梦境是现在出现,而不是在之前某个时间段出现,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是真的距离新山三境很近很近了,近到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要对自己实行精神酷刑。
“你们是害怕了,害怕我把高高在上的你们全都踢下来,你们害怕丢失自己的地位,你们害怕你们占据的天堂被我们抢夺过来。”履癸这时反宾为主,一反被动挨打的局面,气势汹汹地反而教训起自己的祖先们来了。
“混账!混账!”在梦中坐在皇宫大殿宝座上的少康是气得全身只要有孔都在冒蒸汽,“你怎么能说出这般丧心病狂的话出来,是谁在你心中按上了魔鬼的灵魂,让你扭曲到这种程度!”
“是你!”履癸在自己的梦中像一只疯狗一般拼命地见人就咬“是你留给我的帝王之位,是你造就的魔法国度,是你让我处在帝王一般的地位却只有普通人一般的权力造就了我如今的扭曲,是你的光环扭曲了我,是你的伟业扭曲了我,是这该死的权力扭曲了我。”
“阿弥陀佛!”听见履癸口中说出的话已经和魔鬼的语言如出一辙,南山佛甚是为其感到可惜,毕竟这是自己曾经无比看好的少康的后代,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地步,可悲可叹!可怜可恨!
坐在宝座之上的少康已经对履癸无话可说,他只希望自己如果依然还有这个机会,能够亲自用刀刃割下这孽畜体内的毒素,放干他的污血,涤荡他的灵魂。可是少康只能想想罢了,他已经不属于人间的存在,所以也就不能干预人间的因果秩序。
一时的寂静让处在情绪激动之中的履癸难以继续大放厥词下去,少康不说话,南山佛也保持沉默,履癸也只是气喘吁吁。没过多久,履癸就从梦中醒来,他睡在这新山三境山脚下的一处茅屋之内,他睁着眼睛,看着屋内黑漆漆的一切,刚刚的梦境还很鲜明,不过很快,一分钟,两分钟,刚刚的梦境就会自然而然变淡消散,只留下履癸内心那难以抹平的悸动,深深震颤着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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