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两面三刀
青州城墙自然及不上冀州城墙来得高大坚固,可是城门同样驻扎重兵,进出城门一定要事先严格彻查身份,确认无误后方可放行,否则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城去。
袁谭走在梦无痕的前面,沿路不停地讲解当地的风土人情、自然景观。袁谭侃侃而谈,说得声情并茂、天花乱坠,再加上他的热情似火,别人见了一定不会觉得他们是初次见面,一定会以为他们是相交甚久的老朋友。
梦无痕暗暗叹了口气,默念道:“袁谭这个人很不简单,城府深不可测,连导游的工作也亲历亲为,可以看出他这个人不拘小节,能够忍辱负重,才能成就一番大业。”
青州城里的道路也是四通八达,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有商铺,有药铺,有当铺钱庄,也有可供消遣娱乐的赌坊青楼······
梦无痕沿路走来,城中百姓见了袁谭,纷纷致礼道:“城守大人好。”也有人说道:城守大人经常开仓放粮,还施粥济药,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梦无痕暗道:“袁谭这个人还懂得收买人心,又会利用百姓为他造势,不愧是雄踞一方的大人物,确实很不简单。”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两个官兵死死抓住一位身着青衫打扮朴素的年轻女子,她看起来有些狼狈,有些憔悴,不过仍然可以看出她长得很美,尤其是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不仅可以将你的心偷走,还能不知不觉中将你的魂魄钩去······
一位书生打扮,脸色苍白的少年俯下身子,凑近女子耳边,低语道:“小美人,只要你今日从了本少爷,做了本少爷的小妾,本少爷向你保证以后可以衣食无忧,连你爷爷也不用陪着你在街头日晒雨淋······”
少年面前跪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撒满了小钱,一把陈旧的二胡折断在地。老人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高少爷,我们只是寻常百姓,身份卑微,老朽孙女万万是高攀不起啊,请高少爷高抬贵手放过老朽爷孙俩。”
少年一脚将老人踢倒在地,冷哼道:“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告诉你,我爹就是城守大人麾下第一猛将高览高将军,你孙女本少爷今日是娶定了,你最好识趣点,不然休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
年轻女子神色慌张焦急地望向老人,泣声道:“爷爷,爷爷,您受伤没?伤在哪儿?痛不痛?”少年转身望着她,淫笑道:“小美人,别再倔强了,你也不希望你爷爷再受皮肉之苦吧!”
老人忽然大叫道:“你这个畜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简直禽兽不如,老朽爷孙俩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屈于你的淫威之下。”
少年缓缓逼近老人,目中透着怨恨与杀机之意,冷冷道:“老不死的,既然你成心找死,本少爷就送你一程。”
少年缓缓举起右掌,然后朝着老人天灵盖拍了下去。年轻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大叫道:“不要······”
这时,只听一阵威严而雄厚的声音传来,厉喝道:“杰儿,住手!”少年竟硬生生停住了右掌,距老人的天灵盖仅仅只有两寸,真是千钧一发、命悬一线。
少年抬头望向远处,只见袁谭身后奔出一位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少年脸色变了,低头道:“爹,您怎么来了?”
袁谭一行人缓缓跟了过来。梦无痕趁机瞟了袁谭一眼,只见他静静地看着现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暗叹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喜怒不形于色。”
高览抡起左手,一掌击中少年胸膛,将他击飞三尺之外,最后扑倒在地上。高览满脸怒容,冷哼道:“畜生,你当然不希望爹出现了,这样爹就不会看见你的恶行了。”
少年一连喷出几口鲜血,连忙挣扎着跪在他面前,颤声道:“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览打断了他的话,厉喝道:“够了,你这畜生的谎话爹已经听厌了,爹一再教导你要好好做人,可是你就知道到处惹是生非,如今更闯下滔天大祸,爹今日就将你这畜生就地正法,免得日后留在世上丢人现眼。”
高览双手缓缓举起丈二长矛,又一矛刺向少年的眉宇,矛未至,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劲已直袭过来。
少年发丝已被气劲激得凌乱无比,只见他脸如死灰,骇然道:“孩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求爹再给孩儿一次机会。”
他又转向袁谭,哀求道:“城守大人,高风杰知道错了,求求大人替风杰向我爹求情,不然他一定会杀了风杰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袁谭叹气道:“高将军,住手吧!”高览忙撤回真力,长矛已贴住了高风杰的肌肤,只差一点就贯穿他的脑袋。高览不仅修为深不可测,还能做到收放自如。
高览抛掉长矛,跪倒在袁谭面前,抱拳道:“城守大人,末将不会管教犬子,才导致他今日犯下如此恶行,请城守大人治末将疏于管教之罪,放过末将唯一的血脉,求求大人。”
袁谭淡淡地看着高风杰,道:“令郎今日一时疏忽,才做出一些不义之举,不过高将军已经略施惩戒,而且那爷孙两人也无伤亡,本城主今日就不再追究了。”
他伸出双手,将高览扶起来,接着道:“高将军一生精忠报国,为青州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以说以后整个青州城的安危还得多多仰仗你,本城主又岂能治你之罪呢?不过,高将军一定要赔些银两给那爷孙两人,以弥补他们所受的损失。”
高览忙应道:“是,是,末将一定照办。”他走到老人面前,将他护了起来,然后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老人手里,赔笑道:“老人家,都是犬子不好,这银票您就收下,回到乡下好好过日子。”
老人神色慌乱,急道:“高公子的事情,老朽不追究了,至于这银票老朽万万不敢收。”高览微笑着,道:“老人家,这些只是给你们的小小补偿,您要是不收下,就是不肯接受犬子的道歉,那好吧,我就当您的面一掌劈死他。”
老人忙抓住他的手,颤声道:“不用了,我收下。”高览瞪着那两位官兵,冷冷道:“还不快松手!”官兵连忙放开了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急忙走到老人面前,扶住他身子,低头道:“小女子多谢大人赏赐,谢过城守大人救命之恩。”说完,他们朝着城门方向缓缓离去······
高览瞪了那两位官兵一眼,又转身瞪着高风杰,冷冷道:“你们还不滚回府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高风杰连忙起身,灰头土脸地奔了出去······
人群里有人道:“城守大人真是一位公正严明的好官,现在又替老百姓办了一件好事,乡亲们,以后在青州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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