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旷野上,出现连绵跌宕的山脉,山脚下一座雄城巍峨壮阔,高大的城墙竟像是要将整座山包围起来,向远方蔓延开去,一眼望不到边际,范离自从穿越以来,第一次被眼前的奇观震撼了。
汉国都城,临安。
城外,纵横阡陌的田陇间,无数村庄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下,升起淡淡的炊烟,伴着夕阳的余辉,安静祥和。
高大的城门却没有任何守军盘查,街道宽阔的路面均是以青石砌成,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摆摊的,卖艺的,算命的,打铁的,招揽生意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眼尖的商人们看到车队的到来,纷纷上前招呼。
“客官住店么,我们这有干净的上房。”
“朋友,我看你印堂忽明忽暗,不出十步或倒霉,或走运,不如占上一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这上好的灵药,包治百病……”
“人靠衣装马靠鞍,本店新进的布料……”
走在大街上,范离有想起了前世,这种繁华他既熟悉又陌生。
“饿了!”
不合适宜的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丁大年正拍着肚子,憨头憨脑望着自己。范离笑吟吟回了句:“我也饿了!”
丁大年挠挠头,若有所思道:“吃饭!”
范离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身无分文,却又不能当街去抢。
陈渔仿佛看出他的窘迫。当下叫来高凌吩咐道:“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再做长久打算。”
高凌似是对临安城十分熟悉,引着众人来到一条小巷:“如我没记错,这里有家客栈。”言罢便对着巷口怔怔出神。
众人顺着高凌所指望去,小巷不深,一旁的建筑里有座三层阁楼,上书“泊心雅居”四字,只觉这名字起得别致,阁楼下停着三四顶小轿,此外还有四五辆马车。
见有客人,一名跑堂的小二迎了上来,热情招呼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高凌答道:“先吃饭,后住店。”
那小二招呼人上了二楼,高凌则吩咐手下将马匹行李安顿好。
酒楼装饰甚是雅致,一层是散坐,雕花红柱,紫木方桌,几十个座位竟然无一空闲,猜拳行令,说谈事世,好不热闹,二楼被雕花的屏风隔开几个雅间,不时传来推杯换盏之声。
陈渔一行上楼,要了酒菜分席而坐。
侍卫们感觉与陈渔坐在一起不大自在,向高凌讨了可以饮酒的命令后,欢喜而去。
高凌也想随那些侍卫同去,却被陈渔叫住:“一样的饭菜为何却要去那边?”
高凌虽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悻悻坐回席位。
雅间装饰极为讲究,雕花梁柱,四壁打了许多小格栅,摆着文房四宝,红木屏风分别镶嵌着渔、樵、耕、读四幅石板画,人物形像生动栩栩如生。另一侧,透过镂空格栅便可见楼下吃酒嬉闹场景,大有闹中取静之意。
陈渔将蓝相子让到主位,蓝相子也不客气,提着胡琴便坐了过去。
环儿与阿果一左一右在陈渔两侧落坐。
陈渔兴致颇高,要了坛花雕。自己却是滴酒不沾,只是笑吟吟望着众人。
刚刚饮下第一杯酒,便听楼下传来一阵说书的声音。“诸位听客,老朽今天给大家讲一段北晋的旧事,这也是我的一段亲身经历……”
范离放下酒杯,心中却在暗骂,这个老骗子,真个阴魂不散。抬眼看了看在座几人,环儿与高凌侧耳倾听。蓝相子与阿果面无表情,陈渔皱了皱眉头。丁大年则是自顾自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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