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什么感觉捏?
我突然想到的是那个吸毒的王杰唱过的那首《回家》:“回家的渴望又让我热泪满眶/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声唱/我在岁月里改变了模样/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想归想,却不敢唱出来,冒名顶替就是累啊,害怕有丝毫差池。
左肩上的脑袋是霞的,右肩的脑袋是草的,两只手也被她俩一人一只瓜分了,搂在俩人腰上。三个人相互偎依着坐在马车里,一路摇摇晃晃跑着,颠得人昏昏欲睡。有时候为了赶跑瞌睡虫,只得叫霞给我讲讲我(其实是王大人)从前的故事。
白天跑路,入夜住店。一路上小心翼翼,没碰到孙二娘和她的伙计,到了京畿地区,才算真正地放下心来。一路走下来,草不再像当初那般羞涩,渐渐有了几分为人妻的觉悟,就算我把手掌放在她胸脯上,也没有了不自然的神色。
汴梁城其实就是开封。我还是商人那会儿,曾经去过开封,黄河都比城墙高。开封在我心里的地位远远不及汴梁。汴梁那是什么?那是物锦丰华的大宋朝国都!汴梁城里出现多少英雄好汉?又出现过多少忠臣良将?《三侠五义》《呼延庆打擂》《杨家将》《包公案》这些演绎的故事早已经改变了一座城市,将它赋予了新的生命。
坐着马车进了汴梁城,我在想,这座大郑王朝的国都,到底有几分像大宋的那座东京呢?
被那一路上跟着的三十多个壮汉送到一扇大门跟前,马车停下了。下了车,就看见大门朱漆油亮,门上一排排大铜钉整整齐齐,再朝上看,只见一幅黑木金字大匾:江宁县候王府。扭头看看霞,“走错了吧?这是咱家?”霞笑着不回答。
就见一个汉子径直上前,大巴掌拍着大门,还一个劲儿吼:“候爷回来啦,都出来拜见候爷!”就听吱呀吱呀足以把人酸掉牙的几声声,朱漆铜钉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里面呼啦啦跪着一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整齐划一道:“拜见候爷!”
产房传喜讯——咱生了!不是个知府大人吗?回到京城就成候爷了?!
手上传来力量,一看,是霞。小声问她:“干吗捏我小手指头?”
“大家伙都跪着呢,等着夫君你发话呢。”
啊,都等我发话呢?这,这感觉还真他娘的好!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激动粗话就出来了。嗯,心里酝酿了一下情绪,又草草在肚子里整了个发言,开始张嘴:“大家,大家都先起来吧!”本来想说众卿平身的,临开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皇上,赶紧转弯。
没出息!暗暗骂自己一句。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了筵席!又补了两句,这才假模假式说道:“今天刚回来,很多事情要了解。赶明儿我要挨个儿认识一遍。”又低头小声问霞,“还要说什么?”
“夫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霞也小声。
“我想说我饿了。”真的饿了。
“嘻,夫君你太逗了!”霞在下面又捏我下手指,才大声道:“大家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候爷刚回来,身子乏着呢。厨房多烧些热水,候爷要沐浴,今天加菜,庆贺候爷回府。”
“是!”地上的人没一会儿都走干净了。
“夫君,妹妹,我带你们看看屋子去。”霞一手挽着我,一手拉着草,三个人进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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