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注视下和嬉闹里,金小酒扶着辰醉坐在了赤鬼的背上,亲自牵着马缰绳,一步一步地往城外走。
和金小酒笑闹惯了的几个兄弟明知故问:“呦,小爷,这是谁呀?”
金小酒宣示主权一般地说:“我男人!”
人群里爆发出绵绵不绝的起哄的声音。
金小酒倒还罢了,辰醉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偏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忍着。
因为金小酒徒步行走,其他人哪敢骑马,所以五百多位骑兵勇士,都整齐地牵着自己的马走在后面,唯有辰醉含着笑低着头坐在马背上,一路上回头率之高,可想而知。
这个“绝美的爱情故事”就像长了腿一样四散开来,其热度一度赶上了龙承涵攻克夏口的战报。
辰非听说这件事之后非常愤怒,请求龙隐出面,向靖边王府要人。龙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是想要儿子啊还是想要命啊?”
辰非无可奈何,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
接近年关的时候,龙隐如愿入主长安,并改国号为珉,第二年改元靖安。大赦天下,广封功臣。
常阳城靖边王府内,新枝抽芽,百鸟争鸣,一片早春气象。
金小酒蹑手蹑脚地靠近长椅,突然甩出一条三尺来长的黄底白花的蛇来。躺在长椅上休息的辰醉被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像遭到电击一样地腾空而起,吱呀大喊:“哇——哇,金小酒——”
金小酒一边拿着花蛇追着辰醉吓唬他,一边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这种恶作剧虽然俗套,但屡试不爽,大不了蛇用过了就换老鼠,老鼠用过了就换蜘蛛,蜘蛛用过了还有狼、狗、狐狸,天底下有意思的动物这么多,总不会重样的。
疯跑了半天,辰醉累的瘫在地上呼呼喘气,双手扒拉着长椅的扶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金小酒将小花蛇随手一扔,说:“才跑了这么几圈,你就趴下了?这么久了,怎么体力也不见好?”
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剧烈的喘息,辰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抱怨道:“你每天都要玩这么几次,烦不烦啊——你看看,你的两个小侄子,都跟你学坏了。”
金小酒一掐腰,说:“怎么,后悔啦?你父亲被封为梁国公,你现在怎么也是国公世子。你要是后悔了,大可以回你的京城去!”
“我才不回去呢!别想趁机赶我走!”
“时局刚稳,w.ukanshum你真的不打算进京?留你父亲一个人,你也忍心?”
“就是时局刚刚稳定下来,我才更要留在常阳啊,”辰醉说,“你也看出来了,大公子成了太子,但二公子功劳更大,二公子可不是能屈居人下的人。我若是回去了,凭着我与二公子的交情,哪里还能置身事外?更何况,我身子不好,才不废那些没用的心思呢。”
“躲得了一时,你躲得了一世吗?”
辰醉抬起脑袋,说:“我只是个国公世子,没必要一直呆在京城——就算将来要继承爵位,只要我不想回京,谁能奈我和?反正啊,我就想呆在你身边,你怎么赶我都没用!”
金小酒满意极了,她一个俯冲,趴在辰醉身边,扬起一阵尘土。她笑嘻嘻地说:“你那么好,我为什么要赶你?你是我拼了命挣来的,是我一个人的!”
辰醉就喜欢听金小酒的这句话,抬手按住她的头脑勺,让她的嘴唇像印章一样盖在自己的唇上。
既然命中注定,何妨荆棘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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