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西凉王世子李逸飞,陪着他母亲来端朝给君旸贺寿,没想到路上遇到刺客。逃亡时慌不择路,头部受伤,失去记忆,流落成乞丐,被金小酒救了回来,也正因为如此,他逃过了追杀,安稳地活了下来。
但刺客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头绪。虽然人们都说,当时匪患闹得正凶,但普通的劫匪或者义军,追杀一个孩子干什么?杀完人之后又能不留痕迹地消失,是不是有点不同寻常?
房顶上有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辰醉仰着头看着,思绪却没有一刻停止。他向金小酒解释说“西凉是个小国,一向本分低调,直到李崇兴即位,正值草原上沙寇猖獗、山匪作乱,他便加紧训练骑兵,多次御驾亲征,这才稳定了局势,让百姓安定下来。不过,这也引来了不少麻烦。”
“这个我也知道,”金小酒说,“我们靖边王府和西凉王也是打过交道的。李崇兴平了沙寇山匪,声望与日俱增,引起了很多小国的忌惮,哪怕是号称‘草原天火’的北狄骑兵,也把西凉当成了对手。你是想说,是这些国家派了刺客追杀金醨?”
“很有可能。李崇兴身为一国之主,周围有层层的保护,不容易得手,相比之下,挟持他的儿子来威胁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了,也不排除是沙寇的残余力量想打击报复。”
金小酒:“既然这样,我说悄悄把金醨送回去,哪里错了?”
“不是错,是不全面,”辰醉说,“我刚刚已经提醒你了,金家必须借助金觞,和西凉王结成同盟。只有大张旗鼓地展示给天下所有人看,龙家才不会为难金家,将来金醨也能因此坐稳王位。你必须亲自将金醨送回去!”
“可这会让金醨再次涉险,有必要吗?”
“只能这样!就算你和西凉王共同承认了金醨的身份,他毕竟流落端朝这么久,很多人心里存疑也是正常的,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龙家的立场十分尴尬,处境艰难,只有时时处处做的光明磊落,才能不让外人说什么闲话。而且如果你能借此和西凉王达成什么盟约更好,龙家刚刚得势,绝不敢再为难你们了。”
金小酒听了辰醉的话,触动颇大,她开始细细地思考这件事。
辰醉再接再厉,说道:“素闻你的野狼军是西北野战军的佼佼者,让他们护送金醨,应该万无一失吧。”
“那是当然!”金小酒听辰醉夸赞自己的手下,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脸扬起来,鼻孔朝天,“北狄上将博尔准池的脑袋都是我带着他们取下来的,其他的敌人就更不值一提了。只是可惜了,可惜你看不到。”
“我为什么看不到?”
“你要回龙承涵身边去,怎么看?”
房顶上的蜘蛛已经结好了网,网不大,却细密有致。辰醉的目光离开了那只小蜘蛛,他翻了翻身子,用整张脸对着金小酒,微笑着说:“我这就给二公子写一封信,把这件事告诉他,并且向他申请,允许我陪你去护送金醨回国。”
“你也要去?”
“对。我是龙家军的军师,我能代表龙家军。”
辰醉如果真的能代表龙家军护送金醨——也就是李逸飞——回国,那就说明龙家承认靖边王府和西凉王的关系,他们若是想订立什么盟约,辰醉就成了见证人,将来龙隐登基为帝,也不好随便质疑两家的关系。辰醉是在为金家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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