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得乱七八糟,还没等君瑞完全冷静下来,第二天就到了。
第二天的早朝,简直是甄仲巽一家人的“批斗大会”,尤其是官阶小的官员们,铆足了劲儿弹劾甄家,将他们一家往上数三四十年的恶事、丑事、混事,都一一地抖了出来,杀人、结党、贪污、圈地、谋害忠良、藐视皇权,将甄仲巽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奸臣,反倒让君瑞扮演了一个深受蒙蔽、惨遭陷害的圣主。
朝堂上吐沫横飞,到最后,几十个大臣联名请求,将罪不可赦的甄仲巽斩首示众,绝不姑息。
期间,有两个甄仲巽的门生站出来为甄仲巽开罪,被燕王君瑄几句话顶了回去。君瑄跪在地上,额头不断地撞击地面,神情戚戚然然,他说皇室受了如此屈辱,陛下在天下人面前蒙羞,竟还有大臣为罪人开脱,简直是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不知皇威为何物!
几句话把大臣们的冷汗都逼了出来,马上就有大臣老泪纵横地表态,为皇帝鸣不平,那些想跟甄仲巽开罪的人,也把好不容易准备好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骑虎难下,君瑞就算还残存着对甄仲巽微末的师生之情,也被朝臣的强大威势打磨了半点不剩。他当即决定,将甄仲巽父子俩枭首示众,其余人等,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审讯,按照罪行大小,或杀或卖或流放,查抄甄府,所得款项一律充作军费。
即可执行,三日后在菜市口处斩甄家父子。
躺在牢房里的甄仲巽还在苦苦等候着门生弟子们的探望,他坚信,皇帝一定会看在往日的师生、“翁婿”之情上,亲自审理此案,到时候,以他的口才和人脉,至少能保住家门富贵。谁知道等了一整天,牢房里安安静静,一个来探监的都没有。
于是他又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皇帝正在力排众议,也或许是门生们正在四处奔走——刑部侍郎就是他的门生,退一万步讲,也会手下留情的。
又一个晚上过去了,还是悄无声息。
甄仲巽慌了。.kasho他拍着监狱的门,大声叫人,直到吼的嗓子都哑了,才有一个拿着鞭子的狱卒走过来,用鞭子胡乱抽打监狱的铁栏,不耐烦地喊道“嚷嚷什么?跟鬼哭一样!消停点儿吧,又不是马上就死?”
什么?什么叫“不是马上就死”?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传下来了?甄仲巽更加焦躁起来。
好不容易捱过了早朝的时间,提心吊胆的甄仲巽和甄凭轩没能等到救他们的人,反而等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提审甄家下人的衙役,有的是刑部派遣的,有的是大理寺的。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好兆头。
正因为这些粗暴的衙役的提审,牢房里哭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依照朝臣们的要求,但凡是与甄仲巽有恩、有旧的人,一律避嫌,所以在审理甄家的案子上,主管的都是和甄家有些过结的大人,当然,甄仲巽纵横朝堂几十年,得罪的人自己都数不清,现在正是他们报仇的时候,谁不想图个痛快?
接连两天不眠不休的审讯,最终刑部批下明文,依据罪行,斩首十三人,流放二十八人,其余女子发卖、男子充军。
将在甄府查抄的两千多万两白银、一千五百多亩田产和难以计数的名人字画、古董玩器全部充公。这是君瑞最满意的地方。
金小酒也很满意,因为这预示着,君瑞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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