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酒早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满肚子的疑问,她说“媚儿,我父王怎么样了?”
媚儿拿着小扇子继续为金小酒驱赶蚊蝇,回答说“郡主别担心,王爷身体已经没事了,但是,他不在府上。”
“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是。这些事奴婢也是听游将军说的郡主您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陛下一边命令御林军追捕辰家父子,一边派太医过来给您治伤。可是,郡主您的伤太严重,太医们说,您能不能醒过来,都要看造化。于是在昨天早晨,陛下把咱家王爷放了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身体如何?”金小酒紧张地问。
媚儿回想了片刻,说“并没有明显的不妥……似乎……脸色有点不好看。”
金小酒追问“还有呢?”
“王爷不是一个人出宫的,有很多宫里的侍卫跟着。他进来看了看您,似乎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带着他的大刀走了。奴婢当时在门口,没听清他老人家说的是什么。”
“那他去了哪里?常阳吗?”
“是的。陛下让他去常阳带兵,平定龙隐的叛乱。”
金小酒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把头转向里侧,小声说“老子怎么那么蠢,害了一家人!”
“郡主,您别这么说,”媚儿开解她说,“虽说您受了大委屈,但至少王爷被放出来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金小酒苦笑一声,说“朝廷上的事,你不明白。虽说君瑞扣押了我父王,但他不敢伤他,我和金觞远在常阳,行事方便,就算是故意拖延时间贻误战机,君瑞也没办法,毕竟我父王战功赫赫,天下人都看着他呢。可我不一样,我在天下人的眼里,只是一个郡主,可在我父王的眼里,我是他唯一的女儿。除了至亲的人,谁都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君瑞将我攥在手里,就等于完全牵制了靖边王府,常阳几十万的军队,就成了朝廷最好的刀。”
其实世人并不知道金小酒在金豪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也不知道金小酒对自己的父亲有多敬重。平时斗嘴归斗嘴,打架归打架,但他们父女俩的感情却一点都不比别家的父女差,相反,因为他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那种情感也就更加难得。他们俩是一种人,不善表达,却能把别人放在心尖上暖着。
金小酒直呼了君瑞的名字,这让媚儿有点害怕,但到底没有提醒她。媚儿问“照郡主您这么说,陛下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将您扣下,为什么先想到的是王爷?”
金小酒又长叹了一声,说“因为辰醉。”
媚儿不敢说话了,她知道,或许以前辰醉是金小酒生命中的亮丽的色彩,可现在,他已然成了金小酒心头的一块滴着血的伤。
可金小酒依然在解释,声音很小,有点沙哑,似乎只是想解释给自己听“辰醉对君瑞说要娶我,君瑞就以为辰家成了我的靠山。辰家父子不仅是君瑞的左膀右臂,更代表着朝廷上几乎所有文臣的势力,甚至涉及到很多武将。只要辰醉肯帮我,那么我想出京,就一定能出京。”
可不是,辰醉当街刺杀了金小酒,不还是照样逃得无影无踪了吗?做了这么大的局,佩服啊,佩服!
佩服他“厚积薄发”,佩服他“步步为营”,佩服他“真人不露相”。
媚儿不知道该怎么劝慰金小酒,好半天,她说“郡主,您要是难过,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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