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满答道。
准假的是他,骂人的也是他,朝臣们只低头各自腹诽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其他人,其他人就没话说了吗?”君瑞扫视了一下站在下面的各位臣公。
臣公们一致回答“臣等无能……”
只听君瑞一拍桌案,“啪”的一声,清脆透亮,“无能?一群酒囊饭袋!”继而他指着站在队伍前面的一个白胡子胖老头,说“洪爱卿,你怎么也不说话了?哑巴了不成?”
保和殿待制洪大人听见这不阴不阳的质问,吓得腿都在打颤,他赶紧磕了个头,说“陛下,臣已年迈,于国家大事有心无力。臣昨天晚上已经向吏部提交了辞官的折子,请陛下恩准。”
这下子好了,平时口若悬河、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得头破血流、满口仁义道德高喊忠孝节义的臣子们,现在竟然开始主动辞官了,呵,开天辟地的奇闻啊,奇闻!
君瑞已经忍无可忍,趁着怒气,他说“好,正好,想辞官,朕就答应你!还有谁要辞官的,赶快!”
原本君瑞只是一时气话,谁知道他的话音刚落,马上就站出了两位大臣,一个说“身体不适,须回乡静养”,一个说“父亲重病,要侍奉左右”,都提前向吏部提交了辞官的折子。君瑞被噎了一下,只好答应。
有了“探路石”,朝臣们纷纷坐不住了,赶趟一样地站出来表示辞官,甚至连“乳母去世”这样的借口都找了出来。
场面已经不受控制,君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如同吃了一场败仗,他仓皇逃离了朝堂。
君瑞逃出了大殿,才猛然发现自己浑身冷汗,.ukshu.龙袍贴在身上,黏黏糊糊的难受。他忽然后悔,后悔自己这么多年战战兢兢、机巧算计,杀了人也吃了亏,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天道何其不公!
君瑞满心的委屈,真不知道该讲给谁听。他颓废地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为自己想一个出路。
“陛下,”刘满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过来禀报,“太子太傅甄大人求见。”
甄仲巽?他来做什么?难道有主意了?
走投无路的君瑞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激动地站起来,说“请!”
甄仲巽的身形缓缓地飘过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正因为这个表情,君瑞绝望的心被重新唤醒。
金小酒倒立在自己门前的走廊上,脑袋里乱哄哄的,心里也一阵一阵的慌张。
靖边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在忙她的婚事,到处都是红色。金小酒大不喜欢红色,总觉得那是血的颜色。她喜欢黑色,因为在黑色的背景下,什么颜色都会被隐藏。
听说现在辰丞相府更是热闹,到处都是红色的绸缎和喜字,就是后花园,都铺上了一层红玫瑰花瓣。若不是时局动荡,朝廷开支又不足,只怕要把丞相府通往靖边王府的路,都铺上红色的地毯了。
门外忽然有府兵大声汇报“王爷,陛下有请!”
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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