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儿?你不会是以为我撇下你去潼关了吧?”
辰醉不吱声了。
金小酒一边驾着马车飞驰,一边说“在你心里老子就那么不仗义啊?瞎闹!你那是……嗯,那话怎么说来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虽被一顿臭骂,但辰醉心情好了不少,他抬着手翻动了一下车帘,望着温和的阳光,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睡了一宿,现在快到卯时了。”
“还有多久能到潼关?”
金小酒甩着马鞭子,说“照这个速度,明天下午就差不多了。”
辰醉四下看了看,问“马车是怎么来的?”
金小酒答“我原本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就算找不到驴车,找个木板拉着你也行。谁知道运气还挺好,正遇见一个商人坐车经过。我说用你所有的银子跟他换,他不同意,然后我就把他打了一顿,就借到了这辆车。”
你都把人家给打了,还叫“借”吗?那叫“抢”好不好!
“那这些被子呢?”辰醉摸了摸铺在身子底下的被子,都很粗糙,甚至有点破烂。
金小酒答“呦,你观察还挺细致!我这不是怕把你颠坏了嘛,就找了一个农家婆婆,买了几床被子。”
“买?”
“对啊。那个商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没给他钱,这下好了,都给了那位婆婆,也算做了件好事。”
辰醉不由得气结, .ukansho钻出被子说“好事?一共二十一两白银,你为了两床被子,就都送人了?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吃饭了?不住店了?”
“吼什么吼啊!”金小酒朝着马车里大声招呼,嗓门大得能震碎人的耳膜,“就几个臭钱你至于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你想死在这儿啊!”
辰醉被金小酒的大嗓门震得心慌,唯恐这位女侠一个不高兴,真的将他丢下去,他赶紧说“我……我哪里是吼?我不是担心咱们没饭吃嘛……”
“你手边的布袋里有馍馍,怎么会没吃的?咱们有了马车,日夜赶路,用不着住店。你好好躺着,别操那些闲心!”金小酒怒气冲冲地说。
辰醉脖子一抽,小声说“哦……”
作为一个“拖油瓶”,辰醉明白,需要有点“职业素养”。他……怕死。
在辰醉看来,金小酒就是个铁打钢铸的人,自从坐在马车上,一个瞌睡都没打,全神贯注地驾车狂奔,偶尔还能腾出精力来照顾他。当然,这种照顾,并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至少辰醉不能。
辰醉的伤没有一点见好的趋势,相反,一路的颠簸让他备受煎熬,持续高热、头昏恶心,还伴随着短暂的痉挛。就在一系列身体和心理的折磨中,辰醉似睡非醒。
初夏的天气,柳絮还在飘飞,景色很美,可惜没人会驻足欣赏。
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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