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萧逸竹皱皱眉,又截住了乞丐王宝儿的喋喋不休,道:“王宝儿,你现在给爷带路,去县衙门。”
“好——啊?”乞丐王宝儿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就算这位被通缉的大爷武艺高强一身是胆,那也没必要在这风口浪尖去自投罗网啊?他迟疑道:“爷,您现在去县衙门?虽然刘知县带着大部分人出来了,可是那毕竟是县衙……”
“废什么话?”萧逸竹此刻尽显江湖豪情,又飞起一脚,踹到乞丐王宝儿的屁股上:“让你带路就带路,哪儿那么多事儿!”
乞丐王宝儿刚才一直躲在巷子里,亲眼目睹了萧逸竹的身手,此刻见他似乎发了火,更不敢多言,立马乖乖地头前带路而去。
平安城农人居多,乡人习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种习惯也影响到繁华的东北区,再加上一直下个不停的秋雨,居民旅者尽都早早寻了歇脚之处,熄灯安眠,是以此刻除了雨落的沙沙之声,w.kansh.一路之上静寂悄然,别说匆匆过客,竟是连只野猫也看不到。
也许是太安静了吧,唐薇渐渐感觉身子沉重,上下眼皮直打架,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睁开眼睛。实在是太困了。她甚至想现在就躺在雨地里,就此睡去。
她抬头看看萧逸竹,他早已把自己的斗笠给唐薇戴上,在微弱的夜光中,依稀可见他桀骜不驯、怎样都打理不顺的黑发已经在雨中打了绺,雨夜的寒冷和思维的紧绷似乎带走了他太多的温度,这让他棱角分明如雕刻般的脸庞更如白玉雕像般苍白冰冷,也让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的两点寒星平添几分郁色。
算了,他已经够累了,还是别再给他添麻烦了。唐薇咬咬牙,用指甲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勉强打起精神,紧跟着萧逸竹的脚步。
也许只是走了一会儿,也许走了很久,唐薇已经无法判断自己茫茫然转过几道弯,穿过几条巷子,直到听见乞丐王宝儿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爷,前面就是县衙。”
此刻王宝儿带着萧、唐二人藏身在一条黑乎乎的小窄巷中,巷口外是一条宽阔平整的街面,街对面是一所朱门高墙的所在,朱门上高悬“县衙”两字牌匾,门口两只威严的石狮子似乎正怒目瞪视黑暗中的魑魅魍魉。门口还有两个带刀衙役来来回回走动着巡逻。
萧逸竹拍拍乞丐王宝儿的肩头,轻声道:“多谢了,算你老实。”
王宝儿刚要开口说话,忽觉一股酸麻之感从肩头蔓延全身,顿时是骨酥腿软,只是瞪眼张口,却已动弹言语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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