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鹏虽然不知他的功夫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惊人,但却断定金杖神君是为此而死!
当然,他更清楚金杖神君对他的期望,何以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为他增加功力!
陆飞鹏赋性刚毅,立止悲哭,他决心用方才震碎的块石,为恩师砌一个大石墓。
他首先取起乌金杖,将蔓延台上的藤萝清除。但,就在他用杖去挑金杖神君身前藤萝时,突然发现石面上刻满了十分潦草,逐渐模糊的字迹。陆飞鹏心中一动,立即蹲跪下去,定睛一看,面色立变,石面上的潦草字迹,竟是金杖神君留给他的。
他首先向金杖神君叩了个头,接着肃容默读:
“鹏儿,谚云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句话救了你,也保持了为师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的崇高人格。
当你闯进谷口,到达池边,为师第一眼便发现你腰间系着四海温玉佩,而这方玉佩的主人,正是为师嫌怨最深的人。
陆飞鹏看到此处”心头不由一震,这确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
他不知道金杖神君为何不当时点破,因而也令他失去知道这方玉佩的主人是谁的机会!
心**间,继续再往下读:
“你一走近为师身前,我便立即嗅到由你体内散发出来的丝丝异香,这种异香,便是武林人物梦寐企求的人间奇珍何首乌。”
陆飞鹏心中又是一惊,不自觉地举起手来闻了闻,但是他一点也闻不出有什么清香异味。
“你以九百斤的掌力,震开了为师大部被残的穴道,如果,我再饮食你体内含有何首乌灵气的血液和肉,为师不但可生肌补血,恢复昔年历目,而且穴道亦可立解……”
陆飞鹏看至此处,竟毫无惧意,相反的悲从心起,泪如泉涌。他觉得恩师金杖神君,假设一**之差将他噬食,非但他陆飞鹏的离奇身世已无法知晓,就是他陆飞鹏短短的一生,也是最坎坷最凄惨的一生。
心**间继续再往下看,石面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隐约可认:
“为师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扶危仗义,岂能噬食稚子之肉,以逞私欲?如今……”
以下字迹,更加模糊愈加无法辨认了。
陆飞鹏看罢,对恩师金杖神君的崇高德性,愈加敬仰钦佩,设非他有伟大的人格和善良的心肠,在私欲和生命的诱惑下,他陆飞鹏早被噬食腹内了。
他举袖拭净了脸上的泪迹,毅然立起身来,迅即拨运石块,极快地砌成一座石墓。
他凝神望着正中一方较大青石,懵懂中极欲在石上刻上恩师的雅号和名讳。
于是,他运指一点,火花四进,青烟旋飞!
紧接着,石屑飞射,石烟激扬,铮铮连声中,已刻上恩师金杖神君展隆丰之墓,哀徒陆飞鹏泣立。
陆飞鹏并没有学过金刚指,但他心**一动,点指竟然入石三分,愈信他已俱有了恩师所具有的全部武功,因而信心大增。
于是,伏身叩首,恭声祝祷说:“鹏儿遵嘱,即时去访栖凤妃子,祈望师父,英灵不远,暗助鹏儿成功!”
祝祷完毕,叩首起身,又望着石墓依恋地默立良久,拾取起乌金杖,毅然向谷后绝壁前驰去!
到达绝壁前,身形不停,腾空而起,直向绝崖上升去,宛如升空的大鹏。
百丈绝壁,毫不迟滞,仅挥袖点足三五次便至崖上,这较他往日练习,不知快了多少倍。
升上崖巅,目光悠然一亮,只见西天边,晚霞如血,一轮盘大红日,光芒耀眼,已有一半隐入地平线!
再看百丈下的小绿谷中,昏暗朦胧,已看不见恩师的石墓究在何处!
就在此时,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悠扬钟声!
陆飞鹏心中一动,循声一看,只见晚霞照耀下的正东峰峦苍翠中,隐约现出数点琉光闪闪的殿脊檐影,因而,他断定那就是少林寺!
一想到少林寺,陆飞鹏第一个想到的是八月十六日一定去少林寺的齐公公,他计算一下日期,到达巫山,访过栖凤妃子后,齐公公也许尚未启程离开巫峡小旺村。
心**已定,沿着断崖,直向山外驰去。
陆飞鹏心急下山,希望尽快到达巫峡,是以,手持乌金杖,尽展轻功,狂驰如飞!
一经展开轻功,陆飞鹏才惊觉到他的功力已到了意随**动,身先**行的入玄境地。
而且身轻似柳絮快捷逾流星腾空如飞燕下降似飘雪!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骄狂自满他仍****不忘恩师的叮嘱——与妖道毒煞等人对敌时,仍要以机智相辅。
到达南麓,满天星斗,已是定更时分了。
陆飞鹏略微辨认一下方向,迳向东南,越野驰去——
四野一片静寂,远远的几座农村上,到处闪烁着点点灯火。
陆飞鹏虽然觉得景物倒逝,大地后掠,两耳风声呼呼,但他心**中却仍在逐渐增加功力。
想到这几个月来的际遇和变化虽然是短短的几个月但却有如过了几年。
想到在铁掌银剑商耀南庄前所遭受的讥讽和奚落,想到在少林寺所遭受的欺骗和刻薄,这时想来,仍忍不住暗泛怒火。
星移斗转晨光乍现,飞驰一夜的陆飞鹏,已记不清越过了多少小村穿过了多少镇店。
随着天光的逐渐明亮,前面昏沉的晨曦中,隐约现出一座巍峨箭楼,和一线城墙。
由于官道上逐渐有了绝早赶路的商旅,陆飞鹏只得收敛轻功,大步前进,但是一换步行,顿时感到其慢如牛。
一夜奔驰,腹中又渴又饥,决心在前面城内落店进膳,略事休息。
一想到落店,顿时想到了钱,这才发觉袋内仅有一小块碎银,心想,一小块碎银,怎够赶到巫山的路费?
到达城前,天光已经大亮抬头一看,只见城门上的横石上,深深地刻着两个大字——南阳。
进入城中,早市已经开始,陆飞鹏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特别令人注目。
一身布衣,清洁干净。上面已有几处破洞,虽然他手中提着一根怪形铁棍,但与小花子们提打狗棒的姿势却迥然不同。
尤其,两道清秀而斜飞入鬓的剑眉,和一双闪烁似晓星的眸子,挺鼻,朱唇,洁中冠玉般的面孔,俊朗挺秀中,隐隐透着勃勃英气,处处都不像是个沿街讨乞的花子。
但是,富有经验的武林人物,一看陆飞鹏手中的乌黑兽头铁棒便知是一种防身兵器,但也决想不到那就是武林神话中金杖神君的成名兵器。
这时的陆飞鹏,正为盘费拮据而焦急,哪还有心去注意别人对他的注目和惊异。
他不敢再落店打尖,买了些干粮,迳向南关走去。
走出城外的南关大街,即见距官道不远的柳林里有座小祠堂,决心进去休息并吃些干粮。
进入小祠堂,里面尚称洁净,就在无门的左厢房内坐下来。
匆匆吃罢干粮,立即闭目假寐,由于盘费的不足,他不敢中途久停,决心日夜兼程,尽快赶到神女峰。
一夜飞驰,乍得安息,不觉执杖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阵欢声喝彩!
陆飞鹏心中一惊,倏然睁开眼睛,只觉满院阳光,耀眼生花。
急忙提杖奔至院中一看天将近午了。
陆飞鹏暗怨自己爱睡,匆匆走出祠堂来。
出门一看,这才发现官道上,不少劲装人物,正向正南奔。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欢声烈彩传来。
陆飞鹏循声一看,只见正南二三里外的官道一旁,围满了一片人群,那声烈彩,正是由人群处传来。
这时他虽然心急赶路,但好奇心的驱使,他忍不住要过去看一眼热闹。
二三里地的距离,如果展开轻功,仅是刹那之间的事,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只得随着其余人等,大步前进。
就在这时,身后蓦然传来一声怒马长嘶。
陆飞鹏回头一看,只见数匹高头健马,挟着滚滚土龙,迳由南关街口内,向着这面如飞驰来。
当前一马上,是个虎目炯炯的劲装老者,其次是两名背刀的劲装大汉,再其次是一个座骑青马,身穿粉缎公子衫的少年,一望而知,他们不是同一伙人。
陆飞鹏打量间,发觉身穿粉缎公子衫的少年一挥手中马鞭,坐下青马突然速度加快,直过老者大汉,电掣驰来。
劲装老者和两名大汉,自是不愿在马后吃土,也纷纷挥鞭,催马狂驰!
四匹健马,争相抢先,势如风驰电掣般,眨眼已到了近前。
陆飞鹏凝目再看,这才发现当前身穿粉缎公子衫的马上少年,身材细瘦,但极潇洒,一双明如秋水的眸子,湛湛闪辉,椭圆形的俊脸上,微泛桃花,设非他腰间悬有一柄长剑,几疑是个苦读诗书的书生。
打量未完,一阵急如暴雨的震耳蹄响,四匹健马,挟着呼呼劲风,带着滚滚扬尘,直如暴风过境般,擦过陆飞鹏的身边,疾驰而过。
就在青马上的俊美少年,如飞擦过陆飞鹏身旁的一刹那,只见他似无意似有意地转首看了陆飞鹏一眼!
当他的目光一接触到陆飞鹏时,双目冷芒一闪,俊美的面色立时一变,奔至七八丈外,突然又拨马疾驰回来。
拨马即回的俊美少年,以旋风般的速度,绕着陆飞鹏奔了一圈,迷惑而惊异地看了两眼才一挥马鞭,风驰直奔正南。
陆飞鹏虽然被看得满腔怒火,但对方没有进一步寻事,又不便发作。
举目再看青马上的俊美少年,早已到了那片广场上的人群前,心想,有匹快马该多好!
心**末毕,蓦然前面人群中,突然暴起一片震惊啊声,接着是一阵喧哗和不安骚动。
陆飞鹏一看人群的震惊神情,便知场中必是出了骇人的奇事或惊人的功夫。
到达广场上,发现围观的人众,大都是武林人物,个个神情不安,俱都面透紧张,纷纷左顾右盼,似是在找寻什么人。
陆飞鹏看得十分不解,不知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好奇心地驱使,立即挤进了人群。
探首向场中一看也不禁愣了。
只见广场中央,竖满了粗如儿臂,形如梅花的五尺高桩,桩下地面上,尽是刀锋向上的明亮尖刀,而梅花桩的上方,尚有以高架悬着的锋利钢叉垂下,有长有短,有高有低。
陆飞鹏一看这种设置,便知有人在此以梅花桩较技或是卖艺。
这种功夫,不但要身法轻灵,耳目灵活,必须还要胆大心细,因为偶一疏神,便有失足落桩或被旋飞钢叉击中之虑。
假设双方在桩上比武,更是惊险万分,必须面面兼顾,设非具有登堂入室的武功,决不敢上桩交手。
但最令陆飞鹏惊异的是,一个手持双钩的虬髯大汉,摆着飞奔的姿势,瞪着一双怒目,宛如木雕泥塑地立在梅花桩上,显然是被人以特殊手法点了脊椎穴。
而桩外地上,却满面怒容地立着一个手持判官笔的中年儒士正以精锐的目光,细察围观的人群,看神色,似是刚说完了一段话,静等场外人的回答。
梅花桩的左右两端尚立着十数劲装佩刀的彪形大汉,也个个飞眉瞪眼,怒目望着场外的观众。
陆飞鹏看得十分不解,即向身边的一位老人,悄声问:“请问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转首打量了陆飞鹏一眼,立即倚老卖老地低声问:“小伙子可是初到此地?”
陆飞鹏立即谦和地应了声是。
老人会意地点点头,悄悄一指场中怒目而立的中年儒士,低声说:“看到了没有?这人就是本地鼎鼎有名的南阳判常锡安,据说艺出名师,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师父是谁,是本地武技最高,也是家财最富的一人。”
陆飞鹏细看中年儒士南阳判,三十余岁,稀疏短须,修眉朗目,黄净面皮,一身月白长衫,衬托出一副儒雅气。
打量间,又听老人继续低声说:“桩上那个持双钩的家伙,是白奇县的双钩太保孟刚,和本地的南阳判交称莫逆,两人每年都要在这片广场上较技一次,结果是互有声势,不分胜负。”
陆飞鹏一听老人意含讽讥的话意,断定老人的武功必然也不俗。
老人的话尚未完,蓦面包铁青的南阳判再度拱手,朗声说:“本人自知艺业庸俗,不足以登大雅之堂,既然高人已经见赐,就请上来指点几招,本人则感激不已!”
说罢双肩微晃,身形已凌空跃起,蓦然一个回旋,一个金鸡独立的架式轻飘飘地落在一根梅花桩上。
周围的观众中,有不少是掀风作浪,爱凑热闹的无聊人物,立即发出一声挑拨性的怪声叫好。
由于这声怪好,立即掀起一阵不安骚动,气氛愈形紫张。
陆飞鹏也随着骚动的人群游目全场,举目一看,星目倏然一亮。
只见那个身穿粉缎公子衫的佩剑少年,依然端坐马上,就在广场对面的人群后,正不停地向他打量。
陆飞鹏原就对他那副官家子弟的傲气,有些不满,这时又见他口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愈加有气。
就在这时,蓦见梅花桩上的南阳判怒目朗声说:“常某人在此恭领教益,敬侯多时了,如蒙不弃,就请即刻上来!”
说话之间,咬牙切齿,目射冷电,显出一副又急又气,又羞又恨的尴尬窘态!
但,人群中依然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出来。
陆飞鹏生具侠骨;不忍看南阳判的尴尬场面,他觉得那人暗作手脚,已经不对,这时听了南阳判的场面话仍不出来,尤为不该!
心**未毕,蓦见梅花桩上的南阳判常锡安,飘然纵下桩来,再度拱手,强自含笑,几近哀求地说:“既然不屑与常某人交手过招,就请高人现身将孟兄的穴道解开,任何要求常某人无不接受。”
说话之间,已焦急窘迫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了,但是人群中仍无人出来,显然是有意让南阳判当众出丑坍台。
陆飞鹏不谙武林陋规,不知江湖谲险,由于义忿不平,轻哼一声,迳向前面挤去。
方才谈话的老人一见,大吃一惊,面色立变,不出脱口急呼:
“小伙子,你要作啥?”
老人一呼,顿时惊动附近人众,纷纷转首望来,急忙闪开一条通路,立即掀起一片欢声高呼:
“出来了,出来了!”
陆飞鹏一听,顿时惊觉要槽,知道人们误认为他是点穴的人了心中一急,立即举手朗声说:“诸位请安静,在下有话说。”
话声未落,蓦闻一声闷雷大喝:
“好小子,二爷与你拼了!”
喝声未落,十数壮汉中,已飞身纵出一个黑衣彪形大汉,手抡一辆大铁槌,一式泰山压顶猛砸陆飞鹏的天灵。
众人一见,立即掀起一阵惊呼高叫,南阳判见走出一个年约十**岁的持杖破衣少年,心中正感迷惑,蓦见大汉抡槌便击,也急忙高声阻止:
“孟二弟不可鲁莽!”
但是,莽汉的大铁槌,已击到了陆飞鹏的当头上方。
陆飞鹏本是一番好意,结果被视作仇敌,心中懊恼,顿时大怒,震耳一声大喝:
“真是不知好歹!”
大喝声中,身形神妙地一闪,大铁槌擦肩击下,接着,振臂一挥,掌沿猛地劈在铁槌上。
砰的一响,暴起一声惊恐厉嗥,莽汉虎口破裂,仆身跌倒,一柄大铁槌,呼的一声脱手而飞,直奔场外的观众。
观众一见,顿时大乱,惊呼啤叫,东逃西散!
陆飞鹏一看这情形,唯恐伤人,也不禁慌了。
就在这时,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如奔雷般的蹄声和烈马怒嘶。
蹄声一停,接着是一声惊急娇呼!
“常叔叔,捉住他,他就是陆飞鹏!”
陆飞鹏闻声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身猩红坐骑红马的商嫒嫒,手提长剑,正在混乱狂奔的人群巾困难地催马奔来。
打量未完,身后蓦然暴起数声大喝,南阳判常锡安和十数壮汉,各种兵刃,已纷纷扑来。
陆飞鹏急怒交集,无心久停,手中乌金杖反臂一挥,立将逼来的南阳判等人逼退。
紧接着,身形腾空而起,飞身纵上梅花桩,踏桩向南奔去。
但,当他经过定在木椿上的双钩太保孟刚的身侧时,仍未忘记数人,心**一动,振袖挥出一道天罡风。
砰然一声大响,接着一声闷哼,一股绝伦潜力,立将双钩太保的身躯卷起,直向梅花桩外滚滚飞去。
南阳判等人一见,大惊失色,齐声吆喝,顾不得再追陆飞鹏,纷纷向横飞桩外的双钩太保扑去。
陆飞鹏身形不停,越过混乱群众的头上,直飞场外——
就在他凌空飞向场外的同时,一声怒马长嘶,挟着急如暴雨的蹄声,娇靥凝霜的商嫒嫒,宛如一朵红云般,已策马向陆飞鹏追来。
陆飞鹏转首一看,飞身越过宽大官道,踏着随风飘摇的麦田,立向东南,身形快如奔电。
广场上的人众,何曾见过这等骇人轻功,俱都惊呆了。
蓦闻南阳判震惊地高声疾呼:
“嫒嫒回来,你恐怕认错了!”
放马追赶的商嫒嫒,立即愤愤地恨声说:“哼他陆飞鹏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陆飞鹏闻声回头,只见马上的商嫒嫒,一手控缰,一手仗剑,斜飞着两道柳眉圆睁着一双秀目贝齿般的玉牙,紧紧咬着殷红樱唇,气势汹汹,实在吓人!
尤其,跨下红马,昂首竖耳,翘尾立案,铁蹄过处,麦穗飞溅,泥土横飞。
陆飞鹏早巳听说商嫒嫒泼辣难惹,刁钻任性,这时看来简直堪称母大虫,因而,脚下再加两分功力。
举目再看,商嫒嫒的马后,双钩太保和南阳判两人,也率领着十数彪形壮汉展开轻功,急急追来。
这时的陆飞鹏已是风驰电掣,快如一缕青姻,商嫒嫒的红马,虽然是一匹千里良驹,依然是愈追愈落后,愈追距离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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