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的到来,往往是没有任何先兆的。
如果说杨凡对我摊牌时所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个晴天的一个轰雷;那么接下来,他对边太的一系列打击,就有如骤雨般令人猝不及防。
杨凡的反击出乎意料的强烈——在余又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凡已经通过一系列的运营手段,把大部分的赌客吸引到了他的场子里。
这些手段包括免费接送、允许透支、时限送卡、特殊服务、幸运抽奖等等等等,而且边太也已经被临检过三回。
被整得焦头烂额、而又没有任何开设赌场经验的余又他们除了找我之外,对此毫无办法。
在余又几个的一再催迫之下,我开始活动,那15%的股份,几乎是在两天之内就全部送了出去。
白道上的事情摆平以后,看着大厅里寥寥无几的赌客,我和宋宪坐在贵宾室里,冥思苦想着对策。
从黑道上解决,这个想法根本就没有被我们提起过、也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人家每个月按时给章波涛交管理费、别说章波涛不能明目张胆的管他,就连魏八爷的势力也不能借用。
要是自己砸了自己管理的场子,或者让别人来砸,章波涛以后也不用在湘西混下去了——以后还有谁会相信他?还有谁会给他交管理费?
黑帮大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他也受到所谓的“道义”的约束。
我们都知道,赌博这个行业的竞争是非常残酷的。当年叶汉、何鸿燊近乎两败俱伤的争斗,我们还记忆犹新——虽然我们的规模与他们根本没得比,但是残酷程度所差无二。
我第一次认真的考虑和杨凡合作的可行性,但是以我对这个家伙的了解,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和解的意思。
杨凡这个人是这样的,除非他完全把你踩在脚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和你对坐在谈判桌前;否则他就会和你斗下去,哪怕自己输得一无所有。
他这种天生永不言败的豪情带给了他无尽的力量——哪怕是在金融危机、哪怕是在他面对一个又一个难关;凭着这份豪情,他都坚决的扛了过去。
既然不可以招安,那就只有战斗——这将是一场完全公平的战斗,章波涛虽然是边太的大股东,但他却是最不能为边太出力的人,至少是表面上不能;白道上,那些两边收钱的官员们也都摆明车马两不相帮——也许他们还希望我们斗得更久一点,毕竟两份竞争者上的贡要比垄断者的一份多得多。
章波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帮我们加大投入——而这也是我们尽力避免的,他手下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小弟要养,他还有不断扩张的一整套计划和行动;我们要做的,应该是为他管理好这个后花园,而不是从他那里无尽的索取。
所以我和宋宪决定要做好自己的这一份,从自己的场子里下功夫,吸引更多的赌客。
其他的服务我们也可以做到——我们也可以免费送卡、我们也可以幸运抽奖;但是我们没有特殊服务,因为整个吉首的黄道,已经被杨凡牢牢的把持在了手心,这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虽然余又愿意用双倍的薪水以及免抽提成之类的条件诱惑杨凡旗下的小姐们,但她们一个个都敬谢不敏,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于杨老板的管理,尤其是在这种对杨凡明显不利的局面下——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但是有的时候,最有情义的,往往是这种人;反而是那些整天把忠心挂在嘴边的人——正如撒冷大大在他的《YY之王》里写的那样:大凡在嘴巴上喊着爱国的人,人品往往不是那么可靠的。这个规律不止通用于那些将头发梳得油光可鉴的政客,也通用于那些平时看上去大义凛然,正气十足的所谓精神领袖。
抢不过,我们就从外地拉——在余又不得已的向章波涛求援后,短短的时间里,我们从周边地带进口了数百个小姐,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是效果依然不是很尽如人意。
魏八爷派来的团队是很负责任的,在这种根本捞不到什么奖金的情况下,还能够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但这些小姐们就未必了。
对她们来说,吃的本来就是这口青春饭,赌场萧条,她们的收入也直线下降——这些外地进口的小姐们本就不比杨凡旗下的那些小姐,有了几年的感情或者说忠诚——边太的小姐们争相上演胜利大逃亡,一时之间成为整个湘西最大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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