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五一大假就到了。不过对于已经习惯了大学这种懒散生活的学生们来说,大假的确诱人,但还不足以诱人到让他们像行政人员一样、朝思暮盼的程度。
毕竟对大学生而言,平常学校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想去哪里玩上几天,和系里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反而是大假,架足势子,拉帮结派,计划周详,结果却总是劳民又伤财,不管去哪里都是人挤人——不管怎么说,对在湘西读书的他们而言,张家界是唯一经济实惠的路线;而张家界,在这几年,还是国内很多初享资本主义大假待遇的行政人员们,心仪已久的旅游圣地。
尤其想借这个机会和心仪已久的女孩子共度快乐时光的男生们,其结果基本上只有一个——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在吃了无数次亏,多了无数次前车之鉴后,更多的学生选择了大假期间留校休养。而无所事事的他们,是必须要消费的。
于是,在这几天,学校周边的游戏室基本上爆满,杨凡下属的产业也迎来了收益的高峰——人可以不玩游戏,但人必须要吃饭。
吃了饭,补充够了精力的人依然可以不玩游戏,但他们必须要找个地方把这种精力发泄出去。这个时候杨凡的广告就显示出了效果:在他的地盘,你可以唱歌、可以跳舞、可以溜冰、可以打球、可以蹦迪、可以看录相、可以打牌——环境保证比学校旁边其他的卡拉OK厅、舞厅、溜冰场、桌球或乒乓球室、迪厅、录相厅、以及学校按时熄灯的宿舍等等地点要好得多。
何况他的录相厅里面还时不时的转播一下球赛,以及——我偷偷的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以及一些三级片和毛带。
有一回,我曾经义正辞严振振有词的抗议他录相厅的通宵夜场严重分流了我游戏室的消费群;结果他比我更义正辞严振振有词的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游戏室里不也有H-GAME?”
这句话击中了我的软肋,而对着这个全部身家只有几十万,却连地下赌场都敢开的家伙,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词语反击,只好暗地里托章波涛和双妹妹罩着他,免得什么时候进去了,还不知道。
这是个周六,黄馨正在卖报纸,我则看到大家——这个大家包括杨凡、黄馨以及公司里的技术员们——忙得不亦乐乎,忽然小小的良心发现了一把。于是我对技术员们说:这几天,我会亲自坐镇拥有一百台机器的梦游一号分店,处理一些技术问题;他们只要顾好其他四个分店就可以了。
看着他们欢呼雀跃的表情,我不禁又想起了老猪的那句名言:“人活得单纯还真是一种幸福啊!”
其实说来也要拜这场轰轰烈烈的价格战所赐,让更多的人可以玩得起电脑游戏——并不是所有的大学生都可以承担得起每天九十元的消费水准的,那样我们早就可以宣称已经成为**强国了——梦游的生意也一直维持着比较红火的局面。
虽然收入和利润大幅度下跌——毕竟,两块钱一小时比起五块钱一小时,其中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三百台机器的毛利已经从月入近三万骤跌到了月入仅一万五左右——但至少看上去,游戏业在这个时间,还是展现着一片欣欣向荣的盎然生机。
所以,不怕死的烈士帮帮主们还是一个又一个义无反顾的跳进这滔滔洪流里,让我的公司赚得盆满钵翻——熊敏乐呵呵拿着的财务报表显示,现在她那块的利润比起游戏室这块,高出的不止两三倍。
就连我们班里,也多了许多铁竿游戏迷——就像现在,我正在陪着李前进、尚志、向平、周波哥儿几个对战C&C。而降价之前,除非我请客,否则他们根本就不敢进游戏室。就算想玩游戏,也只能跑去机房里和大家抢那几台破机器,还得时不时的担心巡场的机房老师抓住典型。
李前进、尚志、向平的组合当然比不上我和周波的组合——周波这小子可是被慧眼识人的我,发现的游戏界一朵奇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我们连踩,不过不服输的他们还大呼连连,愈挫愈勇。
我在家里专心的造着飞机——这东东不管用,但用来炫耀却是再好不过——这时,尚志捅了捅我,顺着他的眼神,我看到了袅袅婷婷走进游戏室的欧阳兰娜。
从这个学期开学,我就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到她,平素,她总是很忙、很忙,如风般从我的身边掠过;我也一直没什么理由去找她,毕竟我和她的世界似乎离得很远;所以,突然的看到这婀娜的身影,我竟然产生了一种迷幻的感觉——
我正想去打个招呼,却突然发现了跟在她身后不断献媚的邹健鸿——这小子是我们的高等数学邹老师的儿子——我的无名火一下就上来了。
我和邹健鸿的仇实在太大了——当然他根本不知道,甚至对于高高在上的他,知不知道我这个人存在都成问题——我指的是,他和我所掌控的游戏业结下的仇实在太深了。
在梦游风头最劲的时候,身为系学生会主席、预备党员的他,曾在校报声讨这种纯粹以赚学生钱为目地的游戏室,并且写了一篇游戏有害论,以及呼吁全校师生联合起来抵制这种**裸的圈钱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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