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走进房间,他们都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三哥好!”
我微笑着,示意他们坐下。
因为站着的他们,给我一种很大的压迫感——即使是他们中最矮的曾茜茜,也有一米五八左右,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还多。
刘翔乖巧的给我搬了张椅子,摆在曾茜茜身边,我没有推让,坐了下来——这一次,我是来谈事的,不是来展示谦逊或者礼貌的。
何况,现在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过多的客气。
在他们都坐下后,我用低沉的声音说:“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们需要用笔记下来,如果谁没有带笔和笔记本,现在——”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可以有三分钟的时间出去买。”
除了曾茜茜之外,谁都没有笔记本。混黑帮的没可能随身还会携带这东西,那是政府官员或者公司老板才会做的事。有放笔记本的地方还不如多放一把枪——于是他们三个大男人就出去买笔记本,留下我和曾茜茜共处一室。
看着曾茜茜从小坤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真皮笔记本、和一支记事笔后,依然若无其事的抚玩着桌上的玫瑰花,纤细的手指让人难以把她和“杀手”这个词联系起来。
她有着一种古典的美、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但却完全没有我原本想象中那种狂野的美。
我在心里微叹: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为了打破这难堪的安静,我问她:“你为什么愿意跟着章波涛?”
她没有抬头,想了想,回答我:“因为章家对我有恩。”
她的这句话勾起了我浓郁的兴趣。在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曾经问过章波涛,并听到了全套的故事:
曾茜茜的父亲曾远志,是军队转业的干部,被安排到税务局当科长——他一直培养自己的女儿,想要让她去当兵,所以她的枪法才会这么神准。
但是,就像许多丘八一样,耿直的曾远志和地方单位的领导、及单位的一切黑暗作法都格格不入。在他发现从局长直到下属的科员,瞒报了几十万的税款用于给单位发福利后,署名——说到这里,章波涛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痰:这个家伙居然笨到署名!——写了一封举报信。
可想而知他的下场,一个外来的人是没办法与一整个局级单位抗衡的——在他的举报信被转交到他们局长手中时,他的悲惨命运就被注定了。
严格来说,他们局长并没有什么不对;任何一个单位都有自己的小金库,何况是税务这种富得流油的部门——他的局长甚至没有拿一分钱给自己私用,而是全部分发给手下的职工们——在群众的口碑里,这个局长算得上是很清廉、很不错的。
就是这样一个极受群众拥护的局长,对他进行了长达五年的折磨,直到最后抓住时机,摆了一个套,让他钻进去——他赔光了家产,还被判了死缓,后来减刑为无期。
就在曾远志进去的当天,局长的儿子带着一票人,来到她家,试图强奸她——她的母亲在她的父亲出事后,就跟着别人跑掉了。
她和他们厮打、她大声的呼救,但没有人理会。他们就像一群饿狼,但却奈何不了这只母老虎。双方僵持着,最后,她对那些人说:“好了,我不反抗了,你们想要怎样就怎样,不过我想先梳梳头发。”
那个纨绔子弟不虞有他,眼睁睁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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