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九六年那个元旦晚上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的一生。
现在是九五年的元旦,也就是说,如果这次重生,注定了我只是无奈的接受命运的再一次戏弄。那么整整一年之后,我将会再次遇上那件事情。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上辈子的我,和这辈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天之骄子、同样是无往而不胜、同样是神话般的存在。
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我走在学校的操场上。冬天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七点刚过,夜幕就已经悄悄的降临。
踩着操场上的小草,我追忆着上辈子的那一晚。
也是这样的夜,也是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那一天的晚自习前,我坐在课桌上,和黄馨、伍亦岚还有一大票女生讨论着一年一度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并且像二表姐刚才对我说的那样,我也对她们说:打算请假或者旷课,回去看电视。
隔壁班里的一个女孩子跑过来,借我的数学书——我根本不认识她,但具有绅士风度的我,还是把书借给了她。
几分钟后,她就把书还给了我。正在高谈阔论的我,随手把书扔进了课桌里。
很不巧的,邓老师在那一晚,拿来一大摞试卷,把整个晚自习改成了中学时代很常见的一次随堂考试。
七点半开始晚自习,而我在七点五十就交了卷。
还有十分钟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就将开始,我在伍亦岚她们羡慕的眼光中昂首离开教室,匆匆赶回家,打开电视。
我沉迷在音乐的世界里,久久不能自拔——直到我的家里闯进四个警察,不由分说的把我带进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的我,才知道借我书又还给我的那个女孩子,叫做石丽远。她在晚自习结束后,被人在操场**、然后惨无人道的杀害了。
而全世界唯一一个应该知道她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的人,是我。
因为她借走我的数学书,只是为了夹一张纸条让我看到,而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下晚自习后,操场等你,不见不散。
这张纸条成为整个案件最有力的线索和证据,但我可以指天发誓,那一个晚上,我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这张纸条。
不过就连我自己也知道:法律,以及代表法律的警察们,只相信证据,并不会相信我的誓言。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那个晚上我的外婆去了三姑婆家打麻将,直到我被抓走的时候还没有回来;我的母亲在单位赶银行的年报;父亲则正好在郑州出差。
而最巧的、是我提前一个多小时交的卷——第二个交卷的是云燕,但她也落后我达半小时之久,无论是邓老师亦或是任何同学,都没办法证明我在交卷之后究竟去了哪里。
在父母、外婆、老师、同学等等,几乎是所有人都无法证明我清白的情况下——虽然谁都相信我是无辜的,但谁都无法证明这一点。唯一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什么的石丽远,则永远没办法再张口说出事实的真相。
当然,还有凶手们也清楚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绝不会指望这些禽兽们会大发善心投案自首,或者仅仅是帮我作证。
一切对我是如此不利——我相信我的父母、以及其他亲戚们,动用了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试图救援我。但我依然被铐在一棵大树上七天之久。
天寒地冻,没有一口水喝、没有一口饭吃、衣着单薄的我,双手抱着派出所的那棵大树,手腕上,是明晃晃的手铐,把我固定在那棵大树上,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
那七天,每天都会有同一个人过来问我:“你的其他同伙是谁?他们现在躲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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