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大夏钢甲挡不住,那么其他的牛皮加铁片的铠甲就更挡不住了,更何况,将士们何须要挡,马刀还未挥下,马刀的主人说不定就已经死了。”赵愈说的是魏国彪骑的胸甲,它就是将护心境、铁片等物缝在牛皮上所制,虽然简单而且不很美观,但躯体主干也被完全保护起来,防护力也并不比夏国铠甲差太多。
“安王说笑了,在老朽的记忆中,还是马刀的目标总会死的多些,否则贵国也不会派三千人马来“护送”我们三百多人。”
“哎,范先生说笑了,我国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贵使周全,防止那些有心来我国捣乱的匪徒累了贵使之事。”
“原来如此!老朽听说贵国一向不太安全,各地都有盗贼、贱农起事,我们有劳贵国保护,实在感谢得很啊。”秦并非失民心而亡,所以,夏国确实有不少人反夏,他们认为西边凉国的皇帝才是正宗的皇帝,拥有始皇、文德大帝的血统,夏国虽然已经历经二百年,但在他们眼中,夏国皇帝也不过是篡位国贼的后代而已。
“您怎能称农者是贱农?范先生说这样的话,可让本王有几分瞧不起你,先生所食之粮和身上所穿棉麻皆是农者劳动所得。他们将所得双手奉与先生来食来用,乃是先生的衣食父母,父母尚贱,那么儿女奈何?先生有违太傅之称啊,贵国国主是否也这样认为呢?”安王不回答范沅杰的问题,另找了个错来分说,言辞毒辣的很,而且他称对方皇帝为国主,摆明已经把对方看成是藩属了。
范沅杰一笑,悠然道:“安王差矣,守法遵令的农者确实是良民,但起事造反的农者却是贱农了。莫非他们起事后安王还将他们尊为父母?若是真心地将他们尊为父母的话,他们又如何会起事反抗,不遵法令呢?”
“范先生果然是大学问。但范先生可能不知,世上农者原本皆为良民,只是有些人常常会派些小人到我国内挑拨,恶意撺掇这些农者。农者本性善良,却十分容易受人欺骗。那些恶人夸大农者们生活的难处,农者们受其愚弄自然跟着起事,不但使他们自己家破人亡,还使其他人跟着受累丧命。我国现在正在查访这些恶人,而且已经有了眉目,听说他们大多是从西边或是……我们夏国北边来的呀。”
“安王说笑了,贵国的情报机构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会将全国的皆有的事情的起源,说成是只来自于两个方向?……”
……
赵愈与范沅杰两人一直从城外说到驿馆才住口,两人居然斗的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但总的来说,安王的见识还要略差一些,时常要靠杜撰蒙混过关。
不过,这次较量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较量而已,不论胜负都不会影响谈判,他们双方所选的词汇也都十分隐晦,不会让对方听了有明显的不快。
到了使节团休息的驿馆后,安王便吩咐人安排他们休息,因为吕续和范沅杰要到十九日早朝时才能见到皇帝,所以他还安排了一位闲散的礼部官员在今后的几天里,陪同他们游览这座全天下最大的城市。
因为是待嫁公主之身,吕宁儿并没有在驿站住下,他被王平亲自护送到皇帝的妹妹孝和长公主的府邸住下,只待成婚之日的来临。不过,虽然是赵愈安排宁王亲自护送,但王平到底也没能看到这位宁公主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只与从未见过的“姑父”“姑母”攀谈了一阵,聊了些闲话就走了。
***
晚上,太子府!
“先生是否觉得……老大和老九的关系变得不一般了?”赵思将手中的密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向旁边正在椅子上微笑着饮茶的米施问道。
米施呵呵地笑出声来:“七日那天,宁王殿下在安王府赴宴,饮到二更方回;今天两人又在北魏使节团到来前足足谈笑了一个多时辰,看来两人的关系确实越发让人……呵呵,捉摸不透了。”
“如何捉摸不透?老大明显是要将老九拉到自己那边了,父皇给老九那个赏税的旨意也是安王代老九求的!”赵思愤愤道。
“殿下的急脾气还要缓缓才是。安王殿下虽然想这样做,但宁王殿下就不好说了,他如果真的像我们以前分析的那样,暂时不想与我们为敌的话,他就会一直和安王虚与委蛇,而不会真的投入他的势力之下。”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再弹劾他了,弹劾他的话,岂不是等于把他向安王那里推了一把?”
“非也非也,殿下。我们既然已经制定了计划,又何必再管他们?如果将宁王放到了东莱郡,我们还不知道将来会生出什么事来,把小龙养成大龙后可就不好处理了,到时候既控制不了,又除不掉,殿下!后悔莫及啊!”米施顿了顿又说,“更何况,这次我们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处掉他,这可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啊。”
“那就还按以前我们商定的来办!”
“不过,殿下也不能一直和宁王摆着对立的态势,殿下也不妨在这之前向宁王殿下示好,让他既对你不加防备,又不会马上答应安王,这样才对我们的成功有利啊。”
“多谢先生教我!”赵思一笑后,又道:“听说那北魏宁公主样貌甚美, w.knshu.倒也便宜老九了。”
“殿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在乎一个敌国公主。公主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相貌倒未必真是绝色。”米施嘴角一挑,笑道。
赵思听了,转过脸向米施道:“先生确实是大才,居然看得如此透彻,某实在是佩服!”
***
宁王府!
韩彬与王氏兄弟二人所中名次果然如赵愈所说,王平回到王府后立即向他们道贺,王锋、王铎虽然只能得同进士出身,但能够考中已经不易,他们二人也满足了。
借着这个机会,王平又大摆家宴,请韩彬和自己的几个“兄弟”以及所有不当值的高级护卫参加。一是为三人庆祝,二是补上上次一起饮酒的承诺,其三则是为了和王府内的所有武进士都搞好关系。不论将来或进或退,他们都将是王平的助力和保障。
然而,在大家刚饮了几轮酒,说了几句话后,欣儿就进来向王平禀报:“王爷,安王府的张管家求见,随他同来的还有两个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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